蘇晚和陸戰站在“安科科技”的前台,指尖都有些發緊。
前台小姐撥通內線後,抬頭微笑:“楚總請你們上去,三樓總裁辦公室。”
電梯上行時,陸戰整理了下西裝領口,蘇晚攥著銀鎖的手心沁出冷汗。
“彆緊張,他既然願意見我們,就有談的餘地。”陸戰輕聲安慰。
蘇晚點頭,卻看見電梯鏡麵裡,自己的嘴角還在微微顫抖。
總裁辦公室的門是磨砂玻璃材質,隱約能看到裡麵的身影。
秘書推開房門,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
聽到動靜,男人轉過身,蘇晚和陸戰同時愣住——
他的眉眼間,和陸天雄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
“陸總,蘇小姐,請坐。”楚念安抬手示意,聲音沉穩有力。
他的辦公桌很整潔,隻放著一台筆記本和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位老婦人。
蘇晚坐下時,目光掃過相框:“這位是您的養母王秀蓮女士吧?”
楚念安倒水的動作頓了頓,點頭承認:“是,她十年前去世了。”
他把水杯推到兩人麵前,溫熱的水汽氤氳了鏡片:“你們來,是為了我的身世。”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蘇晚和陸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驚訝。
“您早就知道?”陸戰往前傾了傾身體,語氣裡滿是探究。
楚念安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著水杯杯沿:“養母臨終前告訴我的。”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眼神裡帶著淡淡的懷念:“她說我不是她親生的,是楚家的孩子。”
蘇晚掏出銀鎖,輕輕放在桌上:“這是您母親楚靜姝留下的,刻著您的名字。”
楚念安低頭看向銀鎖,指尖輕輕碰了碰,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
“這些年,您沒想過找陸家嗎?”蘇晚輕聲問,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
楚念安搖頭,拿起相框擦拭著玻璃:“養母把我養大,不容易。”
“她去世後,我靠自己打拚到現在,不想攀附陸家的權勢。”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抱怨,也沒有刻意表現清高。
陸戰看著他,突然想起陸天雄年輕時的樣子,同樣的倔強堅韌。
“您知道楚瑤和李浩嗎?”陸戰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
楚念安擦拭相框的動作停了停,眉頭皺了起來:“李浩找過我,談合作。”
他打開筆記本,調出一份文件:“他給我五十萬,讓我配合他演一場戲。”
文件裡是轉賬記錄和合作協議,協議裡寫著“協助爭奪陸家股份”。
蘇晚的心跳加快:“您答應他了?”
“我沒簽協議,隻是錄了音。”楚念安點開音頻文件,李浩的聲音傳了出來。
“楚總,隻要你認祖歸宗,陸家的股份少不了你的。”
“到時候我們聯手,把陸戰擠下去,公司就是我們的。”
音頻裡還有楚瑤的聲音,帶著蠱惑:“念安,我們是一家人,該幫自家人。”
蘇晚聽完錄音,心裡鬆了口氣:“您早就察覺他們不對勁了?”
“李浩當年在陸氏挪用公款被開除,我查過他的底細。”
楚念安關掉音頻:“他突然找我,肯定沒安好心。”
陸戰站起身,對著楚念安伸出手:“不管您認不認親,我們都感謝您。”
“這些錄音,足以證明他們的陰謀。”
楚念安握住他的手,力道沉穩:“我不是幫你們,是不想讓養母蒙羞。”
他鬆開手,從抽屜裡拿出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楚靜姝和王秀蓮。
“養母說,當年楚靜姝經常來看我,隻是不敢認我。”
楚念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她偷偷給我留了很多東西,都在老宅。”
蘇晚看著照片上笑容溫柔的楚靜姝,心裡滿是感慨。
原來楚靜姝從來沒忘記過這個兒子,隻是被現實所迫。
“我父親陸天雄,這些年也一直在找您。”蘇晚輕聲說。
楚念安的身體僵了僵,眼神裡閃過一絲動搖:“他……還好嗎?”
“他很好,隻是一直因為沒能照顧您而愧疚。”陸戰補充道。
楚念安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我想見他一麵,但有個條件。”
“您說。”陸戰立刻回應,生怕他改變主意。
“私下見麵,不對外公開關係。”楚念安的語氣堅定。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不想因為身世,影響公司的聲譽。”
“更不想被人說,我是靠陸家上位的。”
蘇晚和陸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喜。
“沒問題,我們會安排好,保證不會泄露消息。”蘇晚連忙答應。
楚念安轉身,從保險櫃裡拿出個木盒:“這是楚靜姝留的東西,麻煩你們轉交。”
木盒打開,裡麵是幾封書信和一件嬰兒連體衣,布料已經泛黃。
“養母說,這是楚靜姝當年親手做的,上麵繡著我的名字。”
楚念安的指尖輕輕拂過衣料,眼神裡滿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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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小心翼翼地收起木盒:“我們會親手交給父親,他肯定會很開心。”
兩人起身告辭時,楚念安突然叫住他們:“等一下。”
他遞給陸戰一張名片:“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有情況隨時聯係。”
名片設計簡潔,隻有名字和號碼,沒有公司信息。
陸戰接過名片,放進西裝內袋:“謝謝您,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也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