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白熾燈亮得刺眼,李浩低著頭坐在鐵椅上。
楚念安坐在對麵,將一疊文件推過去,紙張摩擦桌麵發出輕響。
“這是你近五年非法轉移資產的明細,每一筆都有記錄。”
文件最上麵是銀行流水單,紅色的標注格外醒目,直指挪用公款的事實。
李浩的喉結滾動,指尖攥得鐵椅扶手泛白,卻始終不肯抬頭。
“還有這個。”楚念安按下錄音筆,李浩蠱惑他爭奪股份的聲音清晰傳出。
“楚總,隻要你認祖歸宗,陸家的股份少不了你的。”
“到時候我們聯手,把陸戰擠下去,公司就是我們的。”
錄音播放完畢,審訊室裡陷入死寂,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
李浩猛地抬頭,眼裡滿是血絲:“你早就設好套等著我鑽?”
“是你自己貪心,怪不得彆人。”楚念安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裝領口。
“你當年挪用陸氏公款被開除,就該知道有今天。”
他走到門口,轉身補充道:“楚瑤也跑不了,她的罪證我也提交了。”
李浩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裡反複念叨著:“完了,一切都完了。”
門外的警察走進來,給李浩戴上手銬,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與此同時,楚瑤正坐在彆墅的梳妝台前,將珠寶塞進黑色行李箱。
化妝鏡裡映出她慌亂的臉,眼影花了大半,卻顧不上補妝。
手機屏幕上是和偷渡販子的聊天記錄,對方說淩晨三點有船出海。
“李浩這個廢物,居然被抓了,還好我早有準備。”楚瑤咬牙咒罵著。
她拉開抽屜,拿出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楚靜姝和陸天雄。
照片背麵寫著“靜姝親啟”,是當年陸天雄寫給楚靜姝的信。
楚瑤摩挲著字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東西,說不定最後能救我。”
她將照片塞進內衣口袋,拉上行李箱拉鏈,拎著往門口走。
剛打開門,就看到陸戰和蘇晚站在玄關,身後跟著兩個警察。
“楚瑤,你想去哪?”陸戰的聲音冰冷,眼神銳利如刀。
楚瑤的身體猛地一僵,行李箱掉在地上,珠寶滾出來散落一地。
“我……我就是出去旅遊,放鬆一下。”她強裝鎮定,卻止不住後退。
蘇晚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珠寶盒:“旅遊需要帶這麼多現金和珠寶?”
盒子打開,裡麵塞滿了現金,捆紮的膠帶還帶著銀行的標識。
楚瑤的臉色瞬間慘白,轉身想往二樓跑,卻被警察攔住。
“彆白費力氣了,你的偷渡船早就被我們控製了。”蘇晚的聲音帶著嘲諷。
楚瑤癱坐在地上,看著散落的珠寶,突然發出尖銳的哭喊:“憑什麼!”
“我也是楚家的人,憑什麼陸家的東西都是你們的!”
她爬起來撲向蘇晚,卻被警察死死按住,掙紮間頭發散了下來。
“楚靜姝當年未婚先孕,丟儘了楚家的臉,憑什麼她的兒子能認祖歸宗!”
楚瑤的聲音帶著歇斯底裡的瘋狂:“我爸媽為楚家付出那麼多,我卻什麼都沒有!”
蘇晚皺著眉後退一步,看著她失態的樣子:“你做的那些事,是為了自己的貪心。”
“貪心?如果不是陸天雄當年懦弱,我姑姑怎麼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楚瑤突然安靜下來,眼神裡滿是怨毒,盯著門口的方向。
陸戰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楚瑤冷笑一聲,從內衣口袋裡掏出那張照片。
“你們以為楚靜姝是自願送走孩子的?是被陸天雄的家人逼的!”
她將照片扔在地上:“陸天雄為了繼承陸氏,選擇了妥協,犧牲了姑姑和孩子!”
蘇晚的身體猛地一震,看向陸戰,從他眼裡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當年陸老爺子放話,要麼放棄楚靜姝繼承家業,要麼帶著她滾出陸家。”
楚瑤的聲音帶著得意,像是抓住了陸天雄的把柄:“陸天雄想都沒想就選了前者!”
她掙紮著站直身體,看著蘇晚:“他根本不是什麼深情男人,隻是個自私的懦夫!”
警察想捂住她的嘴,卻被她避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陸家的真麵目!”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陸天雄站在那裡,臉色鐵青。
他手裡拎著個木盒,看到地上的照片時,身體猛地一顫。
“你胡說!”陸天雄的聲音帶著顫抖,指著楚瑤,“我當年明明要帶你姑姑走的!”
楚瑤愣了愣,隨即笑得更瘋狂了:“走?你走了嗎?你還不是繼承了陸氏!”
“我姑姑懷著孕,被你家人逼得走投無路,隻能躲在鄉下生孩子!”
陸天雄快步上前,撿起地上的照片,指尖摩挲著背麵的字跡。
“當年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要帶靜姝去國外,是她自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