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母第一次跟她好好說話，楚瑤心裡一動，連忙說：“不麻煩，您躺著休息，我去熬點小米粥。”
廚房的米缸裡還有周母上周買的小米，楚瑤淘洗乾淨，加水放在鍋裡煮，小火慢慢熬著，米香很快飄滿了客廳。
她又把毛巾浸在溫水裡，擰乾後敷在周母額頭，每隔十分鐘就換一次，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
周母閉著眼睛，能聞到楚瑤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著粥的米香，心裡那層硬殼好像被溫水泡軟了一點。
半夜周母口渴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楚瑤趴在床邊，身上蓋著周父的舊外套，頭發散在臉頰旁，睡得很輕，稍微一動就醒了。
“阿姨，您醒了？是不是渴了？”楚瑤連忙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倒了杯溫水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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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接過杯子，喝了兩口，看著她眼底的青黑，輕聲問：“你守了我一晚上？”
楚瑤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像不那麼燙了，明天再量量體溫，應該就能退了。”
周母沒說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以前是我太固執，總覺得你心思重，對你不好。”
楚瑤愣了一下，沒想到周母會主動提這個，連忙說：“阿姨，我知道您是為了周凱好，不怪您。”
“我以前也跟周凱說過，找對象要找個踏實的，彆被花言巧語騙了。”周母靠在枕頭上，聲音放軟了些，“可這陣子看你，確實是個好姑娘，對我們也上心。”
楚瑤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眼淚差點掉下來，卻笑著說：“我就是想讓您知道，我是真心想跟周凱好好過。”
“知道了知道了。”周母擺了擺手，嘴角卻難得露出點笑意，“以後彆總買東西過來，家裡啥都不缺，你常來陪我聊聊天就行。”
楚瑤用力點頭，心裡像揣了塊暖烘烘的糖，甜得發慌。
從那天起，周母對楚瑤的態度徹底變了。
楚瑤再來時，周母會主動給她泡杯花茶；做飯時會問她愛吃什麼；甚至周父下棋輸了，還會幫著楚瑤“數落”周父兩句。
這天周末，楚瑤剛陪周父下完棋，周母從臥室裡出來，手裡拿著個布包，遞到她麵前：“這是我給你織的圍巾，冬天快到了，你拿著戴。”
布包裡是條米白色的圍巾，針腳很密，還帶著淡淡的毛線香味。
楚瑤接過圍巾，手指撫過柔軟的毛線，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謝謝阿姨，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周母拍了拍她的手，語氣很溫和，“我跟周凱說了，你們倆好好的，我不反對了。”
楚瑤還沒從驚喜裡緩過來，門鈴突然響了，她跑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周凱，手裡還拎著個小盒子。
周凱看到她，眼睛一下子亮了，沒等她說話就單膝跪地，打開手裡的盒子——裡麵是枚銀色的戒指，鑽石不大卻很亮。
“瑤瑤，我媽跟我說了，她同意我們了。”周凱的聲音有點發顫，握著她的手，“你願意嫁給我嗎？”
楚瑤看著他眼裡的光，眼淚掉得更凶，卻用力點頭：“我願意！”
周凱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站起來緊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裡滿是激動：“太好了，瑤瑤，太好了。”
楚瑤靠在他懷裡，能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心裡踏實得不像話。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楚念安手裡拎著個水果籃，林薇跟在旁邊，看到客廳裡相擁的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楚念安抬手拍了拍周凱的肩膀，語氣帶著調侃：“行啊周凱，終於把我妹妹拐到手了，以後可得好好對她。”
林薇也笑著說：“恭喜你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周凱鬆開楚瑤，牽著她的手，對著楚念安和林薇笑：“一定一定，以後還要請你們多關照。”
楚瑤看著眼前的人，心裡暖暖的，以前她總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可現在才知道，隻要肯改，肯堅持，幸福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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