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一張小桌子,趙阿毛笑嘻嘻地看著沈墨。
“阿弟,想買幾股?”如果是在半個月前,他是沒有耐心接待沈墨的。
“你有多少?”
“哦呦,口氣大的嘛!”趙阿毛想要接著揶揄沈墨幾句,卻忽然感覺眼前的這個小年輕身上散發出比他還老成的氣息;少年意氣為不可再生之物,當沈墨不再裝成少年的時候,他年輕的麵龐便成為了成年人裡麵的娃娃臉。
“阿……阿哥……要多少?”趙阿毛吞了一下口水,稱呼也換了。
“聽說價格腰斬,現在應該是五十多塊?還是七十多塊?”
“七十多塊,會有浮動,但不大了。”趙阿毛老實回道。
沈墨迅速算了一下,他有兩萬四千塊,可以買三百多股;他決定留點錢在手裡,就按三百股算好了。
“每股七十五塊,三百股,能有的吧?”
趙阿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以的!阿哥,您相信我,三百股!哦呦,太好了!”
兩個萬元戶砸進去了,這個手筆讓趙阿毛驚喜非常;他是黃牛,要讓股票流動起來才能賺到鈔票。
這個價格是沈墨給他的,他不打算再講價了;他要從賣家手裡收過來,能賺多少看他的本事。
三百股……每股賺一塊錢,那也是普通工人好幾個月的工資。
而且他幫那些人出掉三百股,還能賺到一個不小的人情;現在的行情那麼差,大家都想跑,但沒有人接手,怎麼跑?
趙阿毛遞了一支香煙給沈墨,隨手把火柴劃著:“阿哥,明天能來吧?”
沈墨接過香煙:“明天來不了,下周六的下午。”
趙阿毛心裡七上八下,下周六的下午……一個星期……但現在好像沒有聽到什麼利好消息,也沒有利好的跡象。
“阿哥……”兩個人對話的功夫,趙阿毛手上的火柴燃燒得差不多了;他急忙甩掉,想了想,沒有拿出第二根,而是說道:“阿哥,你沒有在明天要交割,價格的話我隻能先答應你到明天;但是,但是啊!要是價格在下周六還沒有超過75塊,我還是按照今天的賣你,要是超過了,咱們另外再說。”
“可以。”沈墨答應了,他把香煙彆在耳朵上,站起來,和趙阿毛握了一下手:“下周六見。”
沈墨離開了五分鐘,趙阿毛還沒回過來神。
三百股……夠多少人跑的了……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呼喊:“趙阿毛!地方還要用不啦?”
“哦哦哦,阿姐,不用了不用了!”他急忙從這個地方離開,走到外麵吹秋風;九月底的風很涼爽,吹得腦子開始清醒。
他點了一支香煙,慢慢地抽著。
旁邊幾個聊天的中年人見他出來,笑問道:“趙阿毛,那個小年輕買了多少?”
“一股,玩玩的。”趙阿毛可不會把這個底給托出去,做黃牛就要有黃牛的底線,隨便透露客戶的信息可要不得。
這很符合幾個中年人的認知,他們笑了笑,換了話題;趙阿毛靠著樹,慢慢地抽著煙。
難道真的要漲?趙阿毛吃不準,畢竟沈墨給兩個人都留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難道將來要漲?這就很合理了,總會有膽大的來抄底。
沈墨又回了一趟二叔那邊,他要把身份證帶著。
“哎,哎,哎?”沈墨看到奶奶汪霞屏不在了,隻有吳玉芬在,有些意外。
沈川解釋道:“兩個長輩排了班,這個月嘛,先你外婆在。”
稱呼上,沈墨要跟著弟弟沈航走,稱呼吳玉芬為外婆。
“小墨,考完試了?”吳玉芬笑著打招呼。
“下個星期考,我回來拿一下身份證,要用一下。”
許月芳有些奇怪:“學校要用了?那麼快?用完了記得拿回來,放宿舍不一定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