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的隔閡、醋意、矜持,在林辰生死未卜的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她們的心,被同一種巨大的恐懼和擔憂緊緊攫住。
搶救持續了整整一夜。
當黎明再次降臨,搶救室的燈光終於熄滅。
主治醫生疲憊地走出來,迎著幾位女性瞬間聚焦的、充滿絕望與希冀的目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萬幸!子彈離心臟隻差毫厘,失血過多,但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了。還沒脫離危險期,需要送icu密切觀察。”
一瞬間,沈清秋幾乎虛脫般軟倒在地,被秦夢雪和慕容晚晴一左一右同時扶住。三個女人的手,第一次,因為同一個男人,而觸碰在一起。
……
三天後,icu病房外。
林辰終於脫離了危險期,轉入了重重保護的特殊病房。他醒來的時間很短,大多時候仍在昏睡。
沈清秋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外麵,憔悴了許多,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秦夢雪和慕容晚晴也會輪流前來,沉默地站在窗外看一會兒,然後離開處理繁重的工作和調查。她們之間幾乎沒有對話,但一種詭異的、基於共同關心的默契,正在悄然形成。
這天傍晚,沈清秋端著溫水走進病房,準備給昏睡中的林辰用棉簽潤濕嘴唇。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睜著眼睛,安靜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依舊虛弱,卻清澈而溫柔。
沈清秋的腳步頓住了,眼眶瞬間又紅了。
他艱難地動了動沒有輸液的手,示意她過去。
沈清秋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握住了他微涼的手指。
“對不起……”他聲音沙啞,幾乎隻是氣音,“又讓你……擔心了……”
沈清秋搖了搖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不會……”
“傻話……”林辰費力地打斷她,“保護你……是我……心甘情願……”
他停頓了許久,仿佛積蓄著力量,然後,目光掠過窗外雖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緩緩地,極其艱難地開口:“她們……也來了……是嗎?”
沈清秋的身體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林辰閉上眼睛,臉上掠過巨大的痛苦和愧疚,聲音更加艱難:“清秋……我……我知道我很混蛋……我不值得……我不求你原諒……隻是……我無法……無法看著你們任何一個人……因我而受到傷害……那天晚上……如果我晚到一秒……”
他的話語破碎不堪,充滿了無力的自責。
沈清秋看著他蒼白虛弱的樣子,看著他背上那猙獰的傷口,想起他毫不猶豫撲過來的那一刻,想起門外那兩個同樣擔憂焦慮的女人……
她心中的那堵冰牆,在那舍身相護的瞬間,其實就已經轟然倒塌。剩下的,隻是如何麵對和安置那滿地的碎冰。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用儘了畢生的勇氣,握緊了他的手,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林辰,彆說了……我……我明白了。”
她抬起頭,目光望向窗外,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另外兩個身影。
“我無法假裝大度,說我不在意……我的心還是會痛……”她的眼淚無聲滑落,“但是……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她們……和我一樣……都把你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這次,如果沒有她們……我可能……”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看向林辰,眼神裡有一種破碎後的重生,一種無奈的、卻又是主動選擇的釋然。
“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我不能再……隻顧著自己的心痛了……”她顫抖著,一字一句地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你先好起來……至於她們……”
她停頓了許久,終於輕聲說道:“隻要你不負我心……隻要她們……不來傷害我和家人……我……我可以試著……不去敵對。”
這不是認可,更不是和睦相處。這是一種在極端情況下的妥協,是一種基於現實和巨大恩情的、無奈的退讓。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在經曆了生死之後,所能做出的、最艱難也是最寬容的決定。
對於林辰而言,這已是黑暗中所能企及的最耀眼的光芒。
他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淚水終於從眼角滑落,混著欣慰與無邊的愧疚。
窗外,夜色漸深,星河悄然鋪滿天際。
病房內,無聲的淚水與交握的雙手,訴說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複雜情感。
前路依然漫長,心結未必完全解開。
但在這一刻,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理解與妥協,如同星河傾瀉,暫時照亮了這充滿荊棘與糾葛的感情迷局。
活下去,成為了所有人心中,最重要、也最一致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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