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暴雨傾盆、心防瓦解與舊情複燃
秦夢雪那條簡短卻至關重要的加密信息，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林辰心中漾開久久不散的漣漪。“小心學術交流”——這五個字，背後隱藏著多少未言明的危險與關切？她身處紀律嚴明的係統內，冒著風險發出這樣的警告，其中深意，林辰豈能不懂？
一連數日，海州的天空都陰沉著臉，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壓抑。對魏子軒及其所在實驗室的深入調查遇到了強大的技術壁壘，進展緩慢。專家團的接待日程日益臨近，林辰心中的警報聲也越來越尖銳。
這天傍晚，一場罕見的特大暴雨毫無征兆地襲擊了海州。狂風卷著豆大的雨點，瘋狂抽打著城市的一切，能見度驟降，街道很快變成了河流。
林辰正在辦公室審閱文件，接到沈清秋的電話，說她剛下班，被困在醫院門診大廳，打不到車。林辰立刻拿起車鑰匙準備去接，卻得知辦公廳值班室已經安排了車輛和人員去接幾位同樣被困的領導家屬，包括沈清秋。
他稍稍安心，叮囑她注意安全。剛掛斷電話，另一個加密號碼打了進來，是王猛。
“師父，跟蹤魏子軒的人彙報，目標今晚沒有隨專家團集體活動，而是獨自冒雨外出，去了市南區一家很偏僻的咖啡館！行為異常！”
林辰精神一振：“繼續監視！我馬上……”他話未說完，又一個電話插播進來，是省委總值班室，語氣焦急：“林主任，剛接到交警通報，通往省人民醫院的主乾道因積水和大樹傾倒中斷了，接送您愛人的車輛被迫改道，可能會繞行很久，而且那邊信號很差，暫時聯係不上！”
林辰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沈清秋還在車上！雨這麼大，路況極差……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際，第三個電話，是一個陌生的固定號碼，響了一聲就掛了。
林辰看著那號碼，一種直覺讓他立刻回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是巨大的風雨聲和一個壓抑著痛苦的、極其熟悉的女聲：“……喂？”
“夢雪？是你嗎？你在哪？”林辰立刻聽出是秦夢雪的聲音，而且狀態不對！
“我……嘶……”秦夢雪吸著冷氣，聲音斷斷續續，“跟蹤……目標……跟丟了……車拋錨了……在……在南區濱海路斷頭路這邊……好像……扭到腳了……”
南區濱海路？那不就是魏子軒去的咖啡館所在區域附近？！
秦夢雪竟然也在親自跟蹤魏子軒？而且顯然遇到了意外！
“具體位置！發給我！原地彆動，我馬上到！”林辰沒有任何猶豫，抓起車鑰匙就衝出了辦公室，一邊跑一邊對著還未掛斷的王猛電話吼道：“王猛！立刻派人去人民醫院方向尋找接我夫人的車輛！確保安全！另外，派一隊人趕往南區濱海路附近搜尋秦夢雪政委！把位置坐標發給我！”
他衝進地下車庫，發動汽車，性能優越的越野車咆哮著衝入鋪天蓋地的雨幕之中。雨刷器開到最大，依然看不清前路，林辰憑借著記憶和導航，在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艱難穿梭，心中充滿了對沈清秋的擔憂和對秦夢雪處境的焦灼。
根據王猛發來的模糊坐標，林辰終於找到了那條幾乎被雨水淹沒的斷頭路。車燈勉強穿透雨幕，照見了不遠處一輛熄火的黑色轎車，以及車旁蜷縮在路邊高地、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的身影。
林辰立刻下車，磅礴的大雨瞬間將他澆透。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去。
“夢雪！”
秦夢雪抬起頭，臉色蒼白，嘴唇凍得發紫，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顯得異常狼狽和脆弱。她的右腳踝腫得老高，顯然傷得不輕。
看到林辰出現，她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鬆懈，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委屈和依賴。
“你怎麼樣？還能動嗎？”林辰蹲下身，查看她的傷勢，語氣急切。
“沒事……就是腳扭了，車也熄火了……”秦夢雪的聲音帶著顫音，試圖保持鎮定，但身體的顫抖出賣了她。
“彆說了，先上車！”林辰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秦夢雪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她的身體冰冷而柔軟，隔著濕透的衣物，依然能感受到驚人的彈性和曲線。
林辰小心地將她抱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又從後備箱拿出乾毛巾和一件自己的備用外套裹在她身上，將暖氣開到最大。
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再多說話，隻有車外狂暴的雨聲和車內沉重的呼吸聲。
林辰正準備聯係王猛詢問沈清秋的情況，他的手機率先響了，是司機打來的，信號依舊斷斷續續：“林……林主任……夫人……安全接到……家了……路太難走……所以……”
聽到沈清秋安全到家，林辰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實處，長長鬆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身旁依舊在發抖的秦夢雪，對司機道：“好，知道了，照顧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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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車內陷入一種微妙的寂靜。危險暫時解除，孤男寡女，密閉空間，窗外暴雨如注，彼此濕透的身體和急促的呼吸，都在無聲地催化著某種壓抑已久的情感。
“謝謝……”秦夢雪低著頭，聲音細微。
“為什麼親自跟蹤？太危險了！”林辰的語氣帶著後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
“那個魏子軒……反偵察能力極強……我們的人……差點跟丟，我不放心……”秦夢雪咬著嘴唇，“沒想到雨這麼大……車還壞了……”
“你的案子，是不是也跟他有關？”林辰問。
秦夢雪沉默了片刻，終於輕輕點了點頭：“嗯。部裡懷疑他利用學術交流渠道，涉嫌向境外非法傳輸國家重要基因資源數據，甚至可能參與某些……非法人體實驗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