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早在一百年前就已走向滅亡。環境汙染、核戰爭、資源枯竭...地球變成了不毛之地。林建國和一群科學家啟動了“方舟計劃”，但不是用仿生體取代人類，而是將幸存者的意識上傳至這個虛擬世界。
“我們是最後的人類。”林建國的眼中含著淚水，“外麵的地球已經死了，這裡是人類文明唯一的延續。”
考察隊員們陷入恐慌，有人崩潰大哭，有人憤怒咆哮。隻有林辰保持冷靜。
“為什麼製造這麼多磨難？”他問。
“因為安逸會讓人墮落。”林建國說，“我們設計了這些挑戰，讓文明在虛擬中繼續進化，直到有一天...也許能重新回到真實世界。”
顧凡突然指向某個方向：“那是什麼？”
虛空中浮現出數以萬計的光點，每個光點代表一個正在進行的虛擬文明實驗。有的已經失敗，有的還在掙紮，隻有少數幾個發出穩定的光芒。
“其他文明的遺產。”林建國解釋，“我們不是唯一麵臨滅絕的種族。這個係統保存了許多文明的意識，希望能找到重生的方法。”
羅薔薔握住林辰的手：“所以我們的掙紮、痛苦、犧牲...都隻是一場實驗？”
“不。”林建國堅定地說，“每一次選擇都是真實的，每一次成長都是真實的。意識不分虛擬與現實，你們的體驗就是存在的意義。”
就在這時，整個空間開始震動。紅色的警報在虛空中閃爍。
“係統過載！”林建國臉色大變，“有外部乾擾！”
景象再次變化，他們回到了“希望號”空間站。但窗外不是熟悉的星空，而是扭曲的數據流和破碎的代碼。
“發生了什麼？”顧凡驚呼。
信天翁的通訊接了進來，他的影像因乾擾而斷斷續續：
“林辰...我們被騙了...這不是虛擬世界...重複...這不是...”
通訊中斷前的最後一幀畫麵，讓所有人血液凍結——信天翁身後，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逼近，那絕對不是人類認知中的任何生物。
林建國——或者說，自稱林建國的存在——開始崩潰。它的形象在年輕與蒼老間不斷切換，最終固定成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容。
“有趣。”它用非人類的語調說，“你們居然能突破第一層防火牆。”
虛空破碎，真實的宇宙展現在他們麵前——黑暗、冰冷、充滿敵意。遠處，信天翁的飛船正在與某個巨大的存在激戰。
“歡迎來到真實宇宙。”那個存在發出震耳欲聾的精神波動，“現在，讓我們看看人類是否像你們的創造者宣稱的那樣...特殊。”
林辰感受著體內奔湧的“真實之血”，第一次明白了它的真正含義。這不是父親留下的禮物，而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力量，隻是在虛擬中被壓抑了太久。
他望向窗外的星空，那裡有無數雙眼睛正在注視著這場測試的最終結果。
人類的命運，從未真正掌握在彆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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