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通道口的混沌光膜仍在緩緩流轉,剛才王劍以混沌陣法結合混沌星獸本源重塑的封印,正散發著柔和卻堅韌的光暈,將通道內翻湧的幽紫色瘴氣牢牢鎖在其中。可王劍卻絲毫沒有放鬆,他僵在原地,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連周身環繞的混沌之氣都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就在剛才封印穩固的瞬間,一股源自歸墟通道最深處的古老意誌波動,如同沉睡億萬年的巨獸睜開了一條眼縫,僅那一閃而逝的氣息,便讓他心臟驟停,仿佛靈魂都被凍在了虛空裡。
那不是仙帝級存在能擁有的威壓。王劍喉結滾動,強行壓下喉嚨裡的腥甜。他曾在仙界典籍中見過對仙尊級強者的描述,那是能以自身意誌扭曲星域規則、抬手間湮滅星辰的恐怖存在,可剛才那股意誌,比他想象中的仙尊威壓還要恐怖百倍!它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具體形態,卻能輕易籠罩一切,僅僅是“瞥”過來的那一瞬間,王劍甚至看到了無數星辰在那意誌下如同燭火般熄滅的幻象,連混沌青蓮界在識海中都劇烈震顫,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解。
“這封印背後,藏著的根本不是幽獄鬼族能比的存在……”王劍的手指攥得發白,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之前他以為蝕魂鬼尊帶著鬼族大軍攻打月神殿,已經是太陰星域最大的危機,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冰山一角。幽獄鬼族、蝕魂鬼尊,恐怕都隻是被這歸墟深處的意誌操控的“馬前卒”,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月神殿的太陰本源,而是為這股古老意誌衝破封印鋪路!
他猛地回想剛才重塑封印的場景——為了讓混沌陣法與混沌星獸本源完美融合,他幾乎調動了自身七成的混沌之力,整個過程中,歸墟通道周圍的空間都在劇烈波動,如此大的動靜,必然是驚動了那深處的存在。可對方為何沒有立刻動手?王劍皺緊眉頭,腦海中飛速閃過各種可能:或許是這道封印曆經上古傳承,仍有殘餘的禁製在壓製它;或許是它沉睡太久,還未完全蘇醒,隻能勉強釋放一絲意誌;又或許,它在忌憚混沌之力的特性,不敢貿然暴露……但無論哪種可能,這都隻是暫時的平靜,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危險隨時可能爆發。
“必須儘快提升實力!”一個念頭在王劍心中無比堅定。若是那深處的存在真的衝破封印降臨,彆說他現在仙帝初期的修為,就算是尋常仙尊來了,恐怕也隻是杯水車薪。到那時,月神殿會被碾碎,太陰星域會被吞噬,甚至整個仙界的秩序都可能被顛覆——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更不能讓五師姐林月再次陷入險境。
王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朝著月神殿主殿的方向飛去。沿途的冰晶路麵上,還殘留著幽獄鬼族留下的黑色腐蝕痕跡,偶爾能看到月神殿守衛清理戰場的身影,空氣中的血腥味和太陰之力的清冽交織在一起,更讓他覺得時間緊迫。
主殿內,林月正站在月華屏障的核心陣眼旁,手中握著一枚通體瑩白的月神權杖,權杖頂端的月晶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顯然還在透支自身力量維係屏障。聽到腳步聲,她回過頭,看到王劍凝重的臉色,心中頓時一緊:“小師弟,封印那邊出問題了?”
王劍點了點頭,沒有隱瞞,將剛才感知到的歸墟意誌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師姐,那歸墟通道深處藏著一股遠超仙帝、甚至可能達到仙尊以上的意誌,剛才重塑封印時,它已經注意到我們了。幽獄鬼族隻是它的棋子,真正的威脅是它。”
“仙尊以上……”林月手中的月神權杖猛地一顫,瑩白的俏臉瞬間變得煞白。她作為月神守護者,家族世代傳承的記憶裡,隻有關於歸墟通道封印、幽獄鬼族覬覦太陰本源的記載,卻從未提及通道深處還有如此恐怖的存在。那些傳承記憶中,最危險的敵人也不過是蝕魂鬼尊級彆的鬼王,可現在,威脅直接上升到了仙尊以上,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聲音都忍不住帶上了一絲顫抖:“小師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封印還能撐多久?”
“封印暫時穩固,那股意誌應該暫時無法突破。”王劍看著林月慌亂的模樣,放緩了語氣,卻依舊難掩決斷,“但這隻是暫時的,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師姐,眼下外患幽獄鬼族)已除,月神殿的事務需要你主持,同時你要密切關注封印的動向,一旦發現通道內有任何異常波動,立刻以太陰秘術傳訊給我。我需要立刻閉關,消化這次戰鬥的收獲,衝擊更高境界——隻有實力提升了,我們才有資格應對接下來的危機。”
林月看著王劍堅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慌。她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王劍是目前唯一能對抗那恐怖意誌的希望,而她作為守護者,必須守好月神殿、守好封印。她握緊月神權杖,鄭重地點頭:“你放心閉關,這裡有我。我會調動月神殿所有力量監測封印,絕不會讓任何異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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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劍不再耽擱,轉身朝著月神殿深處走去。他要去的地方,是月神殿的核心秘境——月華池。那處秘境位於寒玉神殿地下,池底連接著太陰星域的本源脈絡,池水中蘊含的太陰之力精純到了極致,而且能與混沌之力相互轉化,是絕佳的閉關之所。
穿過層層冰晶回廊,繞過守護月華池的太陰法陣,王劍推開了寒玉神殿最深處的石門。門後,一座圓形的池子映入眼簾,池水呈淡銀色,如同融化的月光,水麵上漂浮著細碎的銀輝,如同漫天星辰沉浮。池邊的地麵由千年寒玉鋪就,每一塊寒玉上都刻著古老的太陰符文,符文閃爍間,不斷引導著地下的太陰本源湧入池中,整個空間裡,都彌漫著令人心神安寧的太陰氣息。
王劍沒有猶豫,直接踏入月華池中。池水剛沒過膝蓋,一股精純到極致的太陰之力便順著他的毛孔湧入體內,帶著絲絲清涼,卻又蘊含著磅礴的能量。但他沒有立刻吸收,而是盤膝坐下,雙手結出混沌道印,運轉起《混沌心經》——他要將這些太陰之力轉化為最本源的混沌之氣,這樣才能更好地滋養自身,衝擊境界瓶頸。
隨著混沌道印的運轉,王劍周身的混沌之氣緩緩擴散,與月華池中的太陰之力交織在一起。銀白色的太陰之力如同溪流彙入江河,被混沌之氣包裹、煉化,逐漸轉化為淡金色的混沌之氣,重新湧入他的丹田。這次太陰星域之行,雖然時間不長,但他連續與鬼族大軍廝殺、與蝕魂鬼尊死戰,尤其是最後重塑歸墟封印時,近距離接觸歸墟秩序、感知那股古老意誌,這些經曆都讓他對混沌之道的理解更深了一層。此刻運轉功法,丹田內的混沌之氣愈發凝練,原本卡在仙帝初期許久的瓶頸,竟開始隱隱鬆動,仿佛隔著一層薄紙,隻需再加一把力就能捅破。
王劍閉上雙眼,徹底沉下心神。頭頂上方,混沌青蓮界緩緩浮現,那株青蓮虛影比之前更加清晰,蓮瓣上不僅有混沌紋路,還多了幾道淡銀色的太陰紋路,顯然是吸收了太陰之力後的變化。混沌青蓮界旋轉著,與下方的月華池形成呼應,瘋狂汲取著池中的太陰本源之力,轉化為混沌之氣反哺王劍的身體。
池水中的銀輝隨著能量的汲取逐漸變得黯淡,池邊的太陰符文卻愈發明亮,引導著更多的太陰本源從地下湧來。王劍的氣息在不斷攀升,從仙帝初期的穩固,慢慢朝著中期靠近,周身的混沌之氣也越來越濃鬱,甚至在他周圍形成了一道淡金色的氣罩,將月華池中的池水都微微托起。
時間在閉關中悄然流逝,寒玉神殿內隻剩下混沌之氣與太陰之力交織的嗡鳴,以及王劍平穩的呼吸聲。而王劍心中清楚,這次閉關不僅是為了突破境界,更是為了應對歸墟深處那股恐怖意誌的“準備之戰”——他必須儘快變強,強到足以守護月神殿,強到足以對抗那可能顛覆仙界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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