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歸墟力場”!這冰冷的名詞帶著凍結靈魂的寒意。流雲梭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那星環堡壘中央彙聚的能量,其層次之高、性質之詭異,已經完全超出了常規仙道神通的範疇。它並非單純的毀滅,更像是宇宙法則層麵的“格式化”與“還原”,任何物質與能量結構在其籠罩下都將被強行拆解成最基礎的單質!流雲梭的護盾在這種力量麵前,恐怕脆弱得如同一張薄紙。
“棄船!分散突圍!”風淩雪聲音斬釘截鐵,冰魄玄光劍已然在手,寒氣瞬間彌漫整個控製室。雷刑周身雷光大盛,如同即將爆發的雷暴雲團。辰羽雙手死死按在控製台上,試圖做最後的規避機動,但那股鎖定感如同跗骨之蛆,源自更高維度的力量牢牢禁錮了這片虛空,讓空間跳躍變得異常艱難!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濃重。
王劍瞳孔深處,混沌之色急速流轉,源初碎片的微光在識海中震顫。強行突破?風險巨大!溝通?對方冰冷的程序邏輯似乎已將他們徹底判定為“禁忌”,沒有任何回旋餘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在那中央黑暗核心即將噴薄出湮滅一切的歸墟之光的刹那——
一個聲音,溫和、清晰、帶著一種歲月沉澱的滄桑與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如同穿透了時空壁壘,直接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響起:
“住手。”
短短兩個字,卻仿佛蘊含了言出法隨的無上偉力!
嗡!
那即將爆發的、足以吞噬星辰的“湮滅歸墟力場”,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扼住了咽喉,狂暴的能量瞬間平息、消散!中央的黑暗核心如同被撫平的水麵,漣漪散儘,重新歸於沉寂。那三艘原本蓄勢待發、炮口再次亮起的天機戰梭,也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動作戛然而止,靜靜地懸浮在原地,猩紅的警示燈也轉為待機的幽藍。
時空凝固!
星環堡壘一側,一道流淌著柔和月白光暈的空間門無聲開啟。一位身著月白色寬袖長袍的老者,腳踏虛空,緩步而出。他須發皆白,麵容清臒而慈和,眼神深邃如浩瀚星海,仿佛閱儘了宇宙滄桑。他身上沒有絲毫迫人的能量波動,整個人卻如同融入了這片時空,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周圍的法則細線,每一步踏出,腳下虛空便自然凝結出玄奧的銀色道紋,一步千裡,轉瞬便來到了流雲梭前方,恰好擋在星環堡壘與流雲梭之間。
老者目光平靜地掃過流雲梭,最後落在艙門方向,微微拱手,聲音溫潤如玉:“老朽天機族外事長老,墨衡。門下守衛隻知恪守‘戰時條例’,行事過於僵化魯莽,險些鑄成大錯,驚擾了貴客清駕,實乃老朽管教無方之過,還望諸位道友多多海涵。”
這突如其來的峰回路轉,讓流雲梭內的緊張氣氛為之一滯。對方態度轉變之快,身份之高外事長老),以及那深不可測的修為境界言出法隨,平息星環之威),都昭示著這位墨衡長老絕非等閒。
王劍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識海中的悸動。他示意辰羽打開艙門防護屏障,與七位師姐對視一眼,一同飛身而出,懸浮於墨衡長老麵前的虛空。王劍作為代表,向前一步,拱手還禮,聲音沉穩不卑不亢:“晚輩王劍,與七位師姐遊曆至此,確為拜訪天機星,尋求解惑而來。初臨貴地,不明局勢,方才情急之下多有不敬之處,冒犯了貴盟威嚴,還請墨衡長老恕罪。”
墨衡的目光平和地掃過王劍八人,在王劍身上停留的時間略長了一絲,那雙閱儘滄桑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一道極其細微的銀白色符文光華一閃而逝,隨即恢複了古井無波。他撫須頷首,語氣帶著一絲讚賞:“諸位道友氣韻沉凝,根基渾厚,所修功法更是玄妙莫測,隱有大道初源之相,絕非尋常仙域修士可比。能穿越凶險混亂的遠星荒域,抵達這第七號時空走廊,便足以證明諸位的不凡。方才那化解‘玄級鎖鏈陣’的一擊,更是精妙絕倫,令老朽歎為觀止。”
他話鋒一轉,神色帶上了一絲凝重:“隻是,天機星域近來處於特殊的‘封域’狀態,嚴禁一切不明身份的訪客靠近核心星區。不知諸位道友執意來訪,究竟所為何事?若隻為尋常遊曆或資源置換,恐要讓諸位失望了。”
王劍心知此時坦誠部分實情至關重要,他迎著墨衡的目光,沉聲道:“墨衡長老明鑒。我等此行,並非為尋常遊曆。其一,我等在流雲仙域與一夥名為‘黑骷艦隊’的勢力交鋒,其掌握的力量詭異莫測,幽能腐蝕,行事狠毒,似有龐大圖謀。我等懷疑其根係深植,或有幕後之手推動,聽聞天機族通曉宇宙萬域秘辛,故特來求教。”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墨衡的反應,隻見老者聽到“黑骷艦隊”時,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王劍繼續道:“其二,我等修行之路,與‘太初’之秘關聯頗深。流雲仙盟雲珩盟主亦提及,天機星域或許留存有關於‘太初之地’的古老線索。此乃晚輩道途所係,懇請長老指點迷津。”
當“黑骷艦隊”和“太初之地”兩個詞從王劍口中清晰吐出時,墨衡長老眼中那抹訝異終於不再掩飾,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臉上的凝重之色又加深了幾分:“果然……又是為此而來。王道友所言‘黑骷艦隊’,不過是浮於水麵的爪牙。而‘太初之地’……更是牽扯到宇宙開辟之初的源頭隱秘,因果之重,非同小可。”
他抬頭看向那冰冷的星環堡壘,又環顧這片被星環力量維持穩定的蟲洞空間,語氣帶著一絲沉重與無奈:“此地並非細說之所,星環壁壘的威能諸位也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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