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盛世,如同晚霞般絢爛,每一寸土地都散發著勃勃生機。楊昭在江南的庭院,依舊是那般清幽,竹影搖曳,書香滿溢。他與柳如煙的日子,平淡卻充實。遠方的京城,皇帝的政令依舊遵循著他昔日定下的方針,民生改善,國力鼎盛。楊氏子弟在各行各業,將“實學”發揚光大,創新層出不窮。這片土地,似乎已臻至完美,再無波瀾。
然而,這份平靜,並非沒有邊緣的漣漪。
京城,明德書院。蘇墨的書房裡,堆滿了來自各地的公文與報告。他已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存在,總理新政,桃李滿天下。今日,他的眉頭卻緊鎖。麵前,幾份來自沿海口岸的急報,讓他心緒難平。
“院長,這些‘海客’,著實有些古怪。”一名年輕的學子,也是蘇墨的得意門生,低聲稟報。他手上拿著幾件奇特的物品,材質與工藝,大乾前所未見。一塊泛著金屬光澤的薄片,堅硬異常,卻輕若無物;一幅卷軸,上麵的文字筆畫怪異,卻隱約透著某種規律。
蘇墨接過那薄片,指尖摩挲,冰涼滑膩。這些“海客”自稱來自“極西之地”,乘坐著無需風帆的巨船,在海麵上疾馳。他們帶來的貨物,有些是奇珍異寶,有些卻是這些看似無用,卻又透著詭異精巧的物件。更讓人費解的是,這些海客對大乾的絲綢、茶葉、瓷器等傳統貨物興趣不大,反而對鐵器、煤炭,甚至一些尋常的礦石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渴望。
“他們還帶來了這些。”學子又取出一個小巧的木盒,打開後,裡麵是一排排精致的玻璃瓶。瓶中盛放著各色液體,散發著淡淡的異香。
蘇墨拿起一個瓶子,湊近嗅了嗅。這香味與大乾的香料截然不同,帶著一種清冽的穿透力。報告中提及,一些沿海居民在接觸這些海客後,身體出現了一些從未見過的病症,症狀複雜,醫者束手無策。而這些海客,有時會取出一種透明的液體,塗抹在患處,竟能緩解病痛。
“他們的語言,也與周邊諸國截然不同。”學子接著說,“朝廷派去的翻譯,至今也未完全掌握。他們似乎對大乾的律法、風俗,以及我們的農學、水利,乃至兵法,都表現出極大的好奇。”
蘇墨放下手中的物件,走到窗邊,望著京城車水馬龍的街道。大乾的繁榮,是他與楊昭共同的心血。如今,這份繁榮似乎正在吸引著未知的目光。這些“海客”的出現,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邊患或商貿往來。他們帶來的,是一種全新的、難以理解的衝擊。他們的科技,他們的思想,都隱約透著一種超脫於大乾現有認知的詭異。
“李沐風將軍那邊,可有消息?”蘇墨轉過身,沉聲詢問。
“李將軍已派親衛前往沿海探查。他傳回消息,這些海客的船隻構造,遠超大乾水師的認知。船體堅固,航速驚人,且無需人力或風力,便能自行驅動。”學子回稟。
蘇墨心頭一沉。大乾水師的強大,是楊昭軍事改革的成果之一。若有船隻能在海上超越水師,那意味著大乾引以為傲的海防,可能存在漏洞。
這不是簡單的商貿競爭,也不是尋常的邊境摩擦。這是一種全新的挑戰,它觸及了大乾文明的邊界,甚至可能動搖“昭世”的根基。蘇墨明白,這已超出了他所能處理的範疇。他所學、所用的,皆是楊昭傳授的“實學”,可麵對這些來自“極西之地”的未知,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想起了楊昭。那位如今隱居江南的“活神仙”,是否早已預見了今日的局麵?或者說,隻有他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超脫智慧,才能真正洞悉這些“海客”的本質,找到應對之道?
蘇墨沉思片刻,拿起桌案上的一方印信。他決定親自南下,前往江南。這片盛世的平靜下,一股暗流正悄然湧動。他必須將這份困惑,這份隱憂,呈現在楊昭麵前。因為他確信,在這天下間,唯有那一人,能夠撥開迷霧,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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