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在黎明時分短暫地從緊張中解脫,又很快被新的戒備籠罩。白晝顯得漫長,每一刻都像是為即將到來的夜色蓄力。楊昭沒有片刻歇息,他與蘇墨、李沐風反複推敲著每一個細節,確保部署萬無一失。
“家主,一切都已就緒。”李沐風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壓抑的亢奮。寧遠衛的兄弟們早已潛伏到位,他們像一張無形的網,悄然鋪開在京城各處。
楊昭站在書房窗前,望著窗外逐漸被夜幕吞噬的庭院。月光被雲層遮擋,使得京城更顯深沉。
“破山寺那邊有消息了嗎?”楊昭問。
蘇墨走上前:“探子回報,破山寺周圍確實有異動。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影在寺廟附近出沒,戒備森嚴,似乎在等候什麼人。”
“那就好。”楊昭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不是笑,而是獵手鎖定獵物的冷酷。他手中的白色玉佩在昏暗中泛著幽光。
“李文淵呢?”
“他府邸外的人彙報,自下午起,便不斷有京兆府的官員和一些陌生麵孔進出李府。他似乎在緊急召集人手。”蘇墨報告。
“看來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心急。”楊昭輕聲說。他轉過身,對李沐風下達最後的指令:“記住,皇宮內的禁軍不要主動出擊,一切按照預設的防務路線巡邏。等他們動手,再啟動陷阱。”
“明白。”李沐風應道。
“今夜,我們不僅要剿滅血煞教,更要讓那些潛藏在暗處的宵小,無所遁形。”楊昭的聲音裡沒有波瀾,卻蘊含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決心。
子時將近,京城的夜變得格外寂靜。街道上空無一人,隻剩下偶爾傳來的更夫梆子聲,這聲響在此時聽來,卻像是在敲響某種死寂的序曲。
皇宮內,禦書房的燈火通明。皇帝坐在龍椅上,神色凝重。他麵前的桌案上,擺著楊昭呈上的部署圖。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殿外。他相信楊昭,但此刻的等待,依然讓人感到不安。
與此同時,城北李文淵的宅院內,燈火同樣未熄。李文淵站在一幅京城布防圖前,臉色陰沉。
“丞相,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名心腹低聲說。
“很好。”李文淵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今夜子時一到,宮內宮外同時動手。記住,務必將那昏君控製住,然後……將楊昭的人,一個不留!”
他並不知道,在他宅院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幾名寧遠衛的精銳正悄無聲息地監視著這裡的一切。他們將李文淵的每一個舉動,每一次召集,都清晰地記錄下來,並及時通過隱秘的渠道傳回楊府。
子時,到了。
京城東門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信號。緊接著,無數黑影從暗處湧出,他們身手矯健,直撲城門。這些黑影統一著裝,胸前佩戴著血煞教的黑色玉佩。
“動手!”東門守將一聲令下,城樓上的弓箭手立刻萬箭齊發。然而,這些血煞教徒似乎早有準備,他們動作迅速,竟有不少人衝破箭雨,直接攀上城牆。
與此同時,京城各處,尤其是皇宮周邊的坊巷,也相繼出現騷亂。一支支血煞教的隊伍從隱秘的據點衝出,他們手持利刃,直奔皇城而去。
皇宮之內,氣氛瞬間變得緊張。禁軍將士們按照日常的巡邏路線移動,但每個人都緊握兵器,神經繃到極致。
禦書房外,禁軍統領親自率隊守衛。皇帝聽著殿外傳來的喧囂,臉色鐵青。他知道,大乾的命運,就在今夜。
“殺!”
血煞教的刺客們終於突破了外圍防線,如潮水般湧入皇宮。他們直奔禦書房,目標明確。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衝入禦書房廣場時,異變突生!
地麵突然塌陷,無數尖銳的木樁從地底猛然刺出,將衝在最前麵的刺客們瞬間穿透。緊接著,埋伏在宮牆後的寧遠衛精銳們,手持改良後的連弩,對著混亂的血煞教徒進行精準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