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心中暗自盤算，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
如果說自己早就察覺到蕭煜的異心，那皇帝必然會懷疑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稟報。
如果說是臨時發現的，又很難解釋自己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精準的判斷。
“皇上，臣確實有些察覺，但起初也不敢確定。”
楊昭跪在地上，語氣誠懇。
“直到今日蕭煜殿下召集眾臣議事，臣才逐漸看出端倪。”
皇帝微微皺眉。
“什麼端倪？”
楊昭啟動【數據沙盤】係統，快速整理說辭。
【最優策略：半真半假，以真實細節增強可信度，避免過度解釋引起懷疑。】
“回皇上，臣注意到幾個異常之處。”
楊昭抬起頭，神情嚴肅。
“首先，蕭煜殿下對皇上的病情表現得過於淡定，甚至有些急切地想要處理後事。其次，他召集的都是平日裡與他走得較近的官員，而對一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卻避而不見。”
王剛在一旁點頭附和。
“皇上，楊大人說得對。臣當時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三皇子不讓臣去看望您。”
皇帝沉思片刻，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逆子！朕待他不薄，他竟然如此忤逆！”
楊昭趁機繼續說道。
“皇上，臣當時雖有懷疑，但畢竟事關重大，不敢妄下結論。直到蕭煜殿下讓臣去勸說王將軍，臣才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哦？”
皇帝來了興趣。
“他讓你勸說王剛什麼？”
楊昭裝出憤慨的樣子。
“蕭煜殿下讓臣去勸王將軍交出兵權，說是為了維護朝廷穩定。臣當時就覺得不對，如果真是為了朝廷，為什麼要急著收回忠臣的兵權？”
王剛也憤憤不平。
“皇上，三皇子確實派人來勸臣交出兵權。臣當時就覺得蹊蹺，好在楊大人及時提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皇帝聽到這裡，臉色更加難看。
“好一個逆子！朕還沒死，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奪權了！”
楊昭見皇帝的注意力被轉移，心中稍安。
“皇上息怒，龍體要緊。”
皇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
“楊昭，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及時察覺並通知王剛，朕恐怕真的要被這個逆子害死了。”
楊昭連忙叩頭。
“臣不敢居功，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皇帝點點頭，但隨即又問道。
“不過朕還有個疑問，你是怎麼知道朕在慈寧宮的？”
這個問題更加棘手。
楊昭心中快速思考對策。
“回皇上，臣當時並不確定您在哪裡，隻是猜測您可能在慈寧宮。”
“猜測？”
皇帝眯起眼睛。
“憑什麼猜測？”
楊昭裝出回憶的樣子。
“臣想起前幾日皇上曾說過，太後娘娘身體不適，您要多去慈寧宮請安。而且慈寧宮地處偏僻，相對安全，如果皇上要避險，那裡確實是個好地方。”
這個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皇帝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原來如此。”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匆匆跑進來。
“皇上，劉大成求見！”
皇帝冷哼一聲。
“這個老狐狸，現在知道來請罪了？”
楊昭心中一動，劉大成這個時候來，肯定是想撇清關係。
“皇上，要不要見他？”
王剛問道。
皇帝考慮了一下。
“讓他進來吧，朕倒要聽聽他有什麼話說。”
很快，劉大成被帶了進來。
這位平日裡威風八麵的戶部尚書，此刻卻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衣衫不整，滿頭大汗，一進大殿就跪倒在地。
“皇上！臣有罪！臣該死！”
皇帝冷冷地看著他。
“你確實該死。說吧，你都做了什麼？”
劉大成渾身顫抖。
“皇上，臣被三皇子蒙蔽了！臣以為您真的駕崩了，所以才…才…”
“才什麼？”
皇帝的聲音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