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凝視著那個裝滿黑色液體的小瓶子，心中翻江倒海。
救家人，但要永遠困在草原？
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
孛兒帖急忙上前拉住楊昭的胳膊。
“楊先生，這個人來曆不明，說不定是陷阱！”
皇帝也點頭附和。
“對啊楊昭，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誰知道有什麼副作用？”
黑衣人冷笑一聲。
“你們以為我是在害他？告訴你們，這是世上唯一能讓他在短時間內恢複實力的東西。”
“什麼意思？”楊昭皺眉問道。
“你剛才那一戰，透支了太多力量。按照正常情況，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恢複。但你的家人等得了三個月嗎？”
黑衣人的話像一把刀子紮在楊昭心上。
確實，以蕭景那些人的狠毒，三個月時間足夠他們把楊家上下全部處死了。
柳世傑在旁邊急聲勸道。
“楊兄，千萬彆衝動！這個人說的話不能信！”
“是啊少爺！”楊忠也跪了下來，“老夫人臨終前特意交代，讓您千萬彆為了救她而送死！”
楊昭聽到“臨終前”三個字，整個人都顫抖了。
“你說什麼？我娘她…”
楊忠眼淚直流。
“老夫人被抓進大牢後，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加上受了刺激，現在已經…”
“已經怎麼樣？你說啊！”楊昭抓住楊忠的肩膀，用力搖晃。
“已經奄奄一息了！大夫說，最多還能撐十天！”
楊昭聽到這話，差點站不穩。
十天！
隻有十天時間！
黑衣人適時開口。
“現在你還猶豫什麼？喝下這個，你立刻就能恢複實力，甚至比之前更強。到時候殺回京城，救出家人輕而易舉。”
“但代價是我永遠不能離開草原？”
“沒錯。這藥水會在你體內種下一個詛咒。一旦離開草原超過百裡，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帳篷裡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代價確實太大了。
孛兒帖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楊先生，不能喝！你要是永遠留在草原，以後怎麼辦？”
騰格裡也搖頭。
“雖然我很希望楊先生留下來，但這種方式太殘忍了。”
巴彥更是直接。
“大汗，要不我們直接出兵，殺到京城去！”
楊昭擺擺手。
“不行，草原剛剛經曆大戰，經不起折騰。而且遠征京城，路途遙遠，等我們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黑衣人冷冷地說。
“時間不多了。我隻能等到天亮，天亮之後我就要走了。這個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楊昭陷入了痛苦的糾結中。
一邊是垂危的母親和楊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
一邊是自己的自由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