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薑幼寧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手忽然一抖——是趙元澈在她腰窩上捏了一下。
她麵上浮起一層粉,捏著茶盞不敢動。
“還燙嗎?”
杜景辰不明就裡,關切地詢問。
“沒有,我等會兒再喝。”
薑幼寧放下茶盞,心不在焉。
一時想不出個由頭打發杜景辰先離開。
兩人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杜景辰克製住有些快的心跳,仔細詢問薑幼寧的病情,又問吃的哪家的湯藥,可曾好些?
薑幼寧自然不敢說實話,隻胡亂說染了風寒,是張大夫開的湯藥,已經痊愈了。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兒。送給你閒著無事時把玩。”
杜景辰雙手托著一物遞給她,笑得靦腆。
“好漂亮。”
薑幼寧瞧見那東西,烏眸不由一亮,伸手接過。
是個兔子木雕。
那兔子用油墨上了顏色,仿的是青衣的裝扮。粉白的臉兒,穿著大紅官袍,身插彩色令旗,手持搗藥杵。圓潤討喜,憨態可掬。
“還可以這麼玩。”
杜景辰見她喜歡,鬆了口氣,伸手撥了一下。
兔子手中的搗藥杵落下來,發出“啪嗒”一聲。
“這個還能動?”
薑幼寧不由驚奇。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玩具。
“嗯。”杜景辰點點頭,又道:“裡頭是中空的,我塞了些艾草進去。聞了能安神的。”
薑幼寧將木雕翻過來看,頗為喜歡,又有些好奇:“你怎麼會做這個?”
看得出來,杜景辰對她真的用了心。
杜景辰有點不好意思:“我祖父和父親都是木匠,小時候跟著學的,做得不好你彆嫌棄。你要是喜歡,我下回再給你做彆的。”
“我……”
薑幼寧有點遲疑。
這麼可愛的小東西,她的確挺喜歡的,但她不能收下來。
杜景辰不清楚她的事情。她不能讓他不明不白地錯付一顆真心。
但是此刻,趙元澈緊貼著她,她不好開口說那些事。
正遲疑間,後腰處一疼。
趙元澈一口咬在了她腰窩邊。
他自然沒用全力,齒尖停在那處細膩的肌膚上來回輕噬,似留戀,似警告,似懲戒……
她呼吸一顫,心好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掐住一般停了一瞬,尚且殘留著病色的臉迅速泛上一層粉,連耳朵都跟著燙了。
杜景辰不敢說話,忐忑地等著她的下文。
薑幼寧小心翼翼地將腰身往前挪了挪,脫離了趙元澈的唇齒。
可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趙元澈如影隨形,又貼了上來。
好在,他沒有再咬她。
薑幼寧定了定神,將那隻兔子遞了回去,抿了抿唇道:“杜大人這東西做得很精巧,我也很喜歡。但是我不能收……”
罷了,她和杜景辰說清楚便是。
她要說的都是事實,也沒有什麼是趙元澈不能聽的。
她心中早已認定,和杜景辰這門親事不能成。也不想再耽誤人家。
“薑姑娘,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的嗎?還是我有什麼不足之處?”
杜景辰接了兔子,麵色發了白。
“不是你不好,是我,我不夠好。”薑幼寧搖頭,黑白分明的眸子濕漉漉的,聲音小下去,嬌弱無辜:“我不是你想得那樣好,我……”
她說到這裡頓住,難以啟齒。實在沒法和杜景辰解釋更多,又不想傷害他,隻能含含糊糊。
“我知道……”杜景辰猛地起身,往前一步。
“杜大人知道什麼?”
薑幼寧一驚,心提了起來。不由往上坐了坐,生怕自己沒有遮住趙元澈被他發現。
杜景辰不會是知道她和趙元澈有什麼吧?難道那日在靜和公主府,她有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態,被杜景辰察覺到了?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的事四姑娘都和我說了。”
杜景辰又退回去,重新坐一下。
“你認識趙思瑞?她和你說我什麼了?”
薑幼寧聽他這麼說,提起的心落了下去。
是趙思瑞說的,她就放心了。趙思瑞不會知道她和趙元澈之間的事。
趙思瑞厭惡她,時常在背後編排她,這麼多年不知道說了她多少壞話。
她並不放在心上。隻要和趙元澈的事不被人發現,其他都不重要。
“我母親登門幾次,和她相熟。她說你……”杜景辰看著她,有點不忍心開口。
他是打心底裡心疼她。
“她說了什麼?你說給我聽,不礙事的,我不會去找她。”
薑幼寧朝他笑了笑。
她早習慣了被趙思瑞如此對待,隻想知道這次又被編了什麼新的瞎話。
“她說你不是良配,不守婦道。在外麵和……一些人不清不楚的,外麵的人給了你宮裡才有的好東西……”
杜景辰斟酌著,將自己聽來的話說給她聽。
“這些話,杜大人還是挑了好聽的說給我聽的吧?”
薑幼寧苦笑了一聲。
從趙思瑞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定比這難聽十倍。
趙思瑞在壞她名聲上,是不遺餘力的。
杜景辰看著她稠麗脫俗的臉兒,鼓足勇氣道:“薑姑娘,其實,我不在意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