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
“四步!”
“五步!”
每插一刀,現場氣氛就熱烈一分。
小野赤裸上身,左臂之上,五把匕首依次排列。
鮮血滴在紅毯上,讓它愈發妖豔。
“嘩!”
麻花辮散開。
小野長發齊腰,胸口劇烈起伏,一雙眸子宛如饑渴的野狼,泛著幽光。
野性。
城裡人極少擁有的特質。
他就像一隻困獸,雖然傷痕累累,卻讓鐘玄明望而生畏。
“他··真不怕死?”小韜不敢置信地盯著小野。
“他們這一脈,全是瘋子。”白小姐雲淡風輕地開口。
“你還說不知道他的身份?”鐘玄明不悅地嘀咕道。
“知道,但不能說。說了··我活不過一小時,所有知道情報的人都要死。”
“酒來!”
一聲暴喝。
小野左臂被鮮血染成紅色,霸氣地吼道:“拿好酒!”
“老板。”
專屬侍女恭敬地端上美酒,低聲勸道:“不··不用插那麼深。”
“艸,一泡尿遠的紅毯還能困住我?”
小野豪氣地端起碗,緩緩舉過頭頂。
任由其他人嘲諷歡呼,他目不斜視,對身後緊張得臉色發白的同伴們笑道:“鐵子,這一杯,老子敬你!跟你做兄弟,得勁!”
“野哥··”譚心眼眶濕潤。
小白快步走到酒櫃,隨意取出一瓶,一掌拍碎瓶口猛灌一口:“他媽的,千裡無人區困不住你,重兵把守的黑府城困不住你,老子的兄弟絕不可能倒在一張紅毯上!”
“兄弟,往前走,老子生死作陪!”
“乾!”
“乾!”
雙方放聲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男兒的豪邁在這一刻如此耀眼。
有兄弟在,死有何懼?
有兄弟在,百步蓮台又有何懼?
“第六刀!”吳經理不悅地催促道,“請!”
“來!”
小野用傷痕累累的左臂握住刀,囂張地擦去嘴角酒漬。
桀驁不馴地掃過眾人,現場眾人竟無人敢與其對視。
“鐵子,兄弟是什麼?”小野輕蔑一笑,朗聲問道。
這是他在無人區最常唱的歌。
“兄弟是刀,你做刀鞘,我做刀!”
“噗嗤!”
鮮血飛濺。
第六刀紮進右臂。
“踏!”
再往前跨一大步。
“好,是個爺們!”
“牛b,鐵子!”
“好樣的!”
喝彩聲暴起,
不管客人們一開始是什麼心理,
此刻都對這個走了六步仍然麵不改色的少年升起敬佩之意。
“同仇敵愾業火燒!”小野朗聲吼道。
吼出了男人對“義氣”二字的理解。
吼出了亂世中“兄弟”二字的珍貴。
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真心兄弟有幾人?
有幾人能像小白這般,無條件陪著小野跟鐘家開戰?
有幾人能像譚心這樣,以普通人的身份出城跟覺醒者乾仗?
有幾人能像花家姐妹這般,寧死也要護小野周全?
“兄弟是風!”小野雙目赤紅,右拳重重捶在胸口,怒聲吼道,“你卷黃沙我破城,萬裡江湖任縱橫!”
“酒來!”
小野回頭看去,笑得不能自已。
“我叔沒說錯,有兄弟撐腰,老子誰也不怕!”
“艸,說那話,沒有你··老子這輩子都泡在紅燈區!”小白笑著踏步上前,一手摟住小野肩膀,狂妄地吼道,“我們兄弟一條命,刀來!”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