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署一臉愧意,卻又無可奈何。
白望舒抿著唇,低聲解釋道:“一把手馬上就要退休了,我們收到消息··”
“署長的位置可能會被另一個人頂上。”
“金家跟一把手接觸後,警署內的風向變了,署長準備推薦另一個副署長上位。”
“現在跟龐家開戰會讓一把手找到借口,徹底站到另一邊。”
“忍一忍,我先安排最好的醫生治療江浪,報仇這事··我們慢慢來。”
白望舒看出小野的為難,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撫道:“我保證,等張署坐穩一把手的位置··馬上支持你開戰。”
“請你··看在我們三個的麵子上,暫時··忍一忍。”
張署語重心長地伸手摁在小野肩頭。
他們何嘗不知道小野的難?
一命會義字為先,讓小野壓住怒火,談何容易?
但唾手可得的高位,讓他不得不委屈這群少年。
“老張熬了半輩子··好不容易距離這個位置隻有一步之遙。”
“忍一忍吧,我們正在操作,還是有很大幾率改變一把手的立場··”
“啪!”
白望舒本以為憑借她和張署對一命會的支持,會讓小野妥協。
不料下一秒,對方直接拍開她的手。
小野目光堅定地掃過二人,決絕地搖頭:“如果今天躺下的是我,這口氣我能忍。”
“但我兄弟不能躺。”
“我叔說了,報仇不隔夜。”
兄弟們默默站在小野背後,表明立場。
他們隻是少年,不懂白望舒的權衡忍讓。
如果不報仇,一命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什麼意思?”張署大驚。
白望舒更是臉色慘白。
他知道小野莽,但沒想到他為了報仇連他們三個靠山都可以不要。
一旦動手,不僅是跟龐家開戰。
也代表著跟他們三人割裂。
小野冷冷地退後一步,鄭重地鞠躬:“你們的麵子我給了,剛才沒讓雷子動手已經是我的極限。”
“但是··麵子隻能用一次。”
“現在開始”
小野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一字一句開口:“一命會跟你們的合作··徹底結束。”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跟你們無關。”
白望舒身體一顫。
該來的始終是來了。
小野不是他們隨意拿捏的小孩子,他正在蛻變成一把鋒利的刀。
“他隻是一個手下··”
張署還想繼續勸。
他不願跟小野鬨翻,因為這把刀的確好使。
可這句話卻仿佛捅了小野的肺管子。
隻見他怒目圓睜,厲聲反駁:“他是我的兄弟,是他媽拿命護我的兄弟!”
“知道為什麼他跟朱三動手嗎?因為對方罵了我!”
“讓我打龐家的是你們,現在幫龐家的也他媽是你們!”
“人··我們死,架我們打。”
“現在你要幫龐家,那就分道揚鑣吧,老子不伺候了!”
說罷。
小白、虎秋幾人麵無表情地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裡現在不歡迎你們。”
要不是白望舒三人讓小野收攏鐘家遺產,就沒有接下來的事。
讓小野當刀,沒人有意見。
但見了血,逼一命會收刀,這跟賣了小野有什麼區彆?
“沒有我們支持,你怎麼跟龐家打?”白望舒有些惱火地說道“知道我們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嗎?”
“老子一開始忍沒忍?”小野耿直地反問。
一開始小野的確吩咐下麵的人彆惹事。
白望舒一時間啞口無言。
“對不起,我腦子不好,玩不了你們的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