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小野對大災難之前的事不太了解。
天尊麵容嚴肅的抿了口酒，指了指麵前的座位。
示意他坐回來，
自言自語的感歎道“幾百年前，寇島窺視龍國，我神州大地慘遭戰火肆虐”
“屆時我道門依舊昌盛，道家先輩們本可封鎖山門，修身養性”
“可··”天尊緩緩將酒杯中倒入地麵，感慨道“我輩是修行之人··更是龍國人”
“我們順應天道，更想順應本心”
“同胞遭難，國土淪陷··道家先輩們豈可坐視不管？”
天尊抬起頭，眼神唏噓的搖搖頭“老君背劍下山護蒼生，青鋒出鞘斬賊寇。”
“萬千道人下山赴國難，救死扶傷，力戰惡鄰”
“留下小童獨守山門”
“那一戰··道門先輩死傷無數，空留下一座座無人道觀”
天尊的聲音帶著悲涼“他們明知下山會死，明知不可敵。”
“可···還是去了。”
小野握緊拳頭，
他想起在無人區見過的那些老兵的墓碑。
誰道龍國無英豪，熱血灑滿神州大地。
“你問我，為什麼算不到自己會死”天尊輕蔑一笑，眼中滿是傲嬌之色“你怎知我沒算過？”
“當年那一戰，曾有道門高人臨行前算了一卦，卦象顯示此去必死無疑”天尊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可··先輩把卦盤砸了，毅然帶著所有人下山。”
“有人問他，明知必死為何還去？”
“他說，既然必有此劫··我輩便以身化劫。”天尊抿了口酒，“道門自此一蹶不振。”
“再往後，末日降臨。”
“天道物競天擇，讓轉化者屠戮世間，清洗人間。”
天尊站起身，背對小野，聲音越發低沉。
“道，佛，教廷三家。”
“道門和佛門打開山門，庇護民眾，力戰轉化者。”
“明知這是天道的選擇，明知順應天道才是正理。”
“可···我們還是逆天而為了。”
小野聽到這裡，喉嚨有些發緊。
他能想象··那些道門先輩賭上道門傳承的決絕和無奈。
口口聲聲喊著順應天道的道門，最後卻成了··逆天的存在。
“佛，道就此衰落”
天尊轉過身，瞎掉的那隻眼睛格外刺眼“門徒死儘，但··卻為龍國留下了種子”
若要問道門高人後不後悔，
恐怕換來的隻有豪邁的大笑吧。
“教廷呢？”小野突然想起神子，好奇地問道。
“教廷？”天尊冷笑，臉上滿是不屑之意“那幫孫子在關鍵時刻封閉山門，百萬信徒跪在總部外求救，他們硬是一個都沒放進去。”
“看著那些信徒被轉化者撕碎，他們連眼睛都不眨。”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三家傳承，為什麼隻有教廷流傳了下來。
他們是真不把信徒當人啊。
小野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身為外人，他都覺得氣憤。
“末世之後，你猜怎麼著？”天尊的笑容充滿諷刺，“教廷反而打著仁愛的幌子廣納信徒，說什麼神的救贖，什麼博愛眾生。”
“還他媽汙蔑我們道門和佛門當年不顧信徒性命，說我們自私自利。”
“艸”小野直接爆了粗口。
一把摔碎手中酒杯，
心中殺意不斷攀升。
怪不得老九如此鄙夷教廷，
怪不得他的那群叔叔說教廷是藏汙納垢之地。
這一刻。
他恨不得立刻出去掐死神子，
“好笑的是··一些龍國人都信了。”
天尊搖頭，滿是心酸的苦笑“因為活下來的人隻看到教廷完好無損，而道門和佛門···已經沒幾個人能說話了。”
小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所以···道門才會衰落？”
“對。”天尊點頭，心酸的表示“不是我們打不過，是我們死得太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