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老太太!”
總部門外。
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無力地拍打著厚重的木門。
天空飄著鵝毛大雪。
白色的積雪跟他身上的鮮血混在一起。
他的眸子正在一點點渙散,生命力也在漸漸消散。
風雪中,這個為天義堂奉獻一生的男人用儘全部力氣拍打著那扇門。
“敵襲··”
“敵襲··”
“哢。”
大門終於緩緩打開。
一個徐娘半老的女人麵無表情地出現在門口,是玫姨。
她的目光在辛堂主身上打量片刻,沉默地將其拉進門內。
數分鐘後,老太太房間內。
辛堂主重重跪倒在床榻之上的女人麵前。
對方還在昏迷,可形勢不等人。
“堂主··屬下··有愧於您。”
“秦家進城了,忠、義、禮、信四子··反叛!”
“噗嗤!”
一口老血噴出,溫熱的血液濺在老太太手中。
後者的手指微微一動。
“什麼情況啊?”
小白一臉懵逼,他離開的時候,雙方正打得不死不休,怎麼轉眼間他們四兄弟全反叛了?
辛堂主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將靈堂內的事一一道出後,捂著被秦忠打穿的胸口,已經進氣少,出氣多。
臨死之際,他的眼眸依舊死死盯著病床上那人。
“在下··跟隨堂主四十餘載,從江湖小卒殺到··刑堂堂主。”
“這輩子··值了。”
“總堂主··原諒辛某無能,阻止··不了家族作亂。”
“九泉之下··在下··再··再為您征戰。”
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老太太。
幾十年的羈絆,幾十年的共事,老太太對他而言,既是上級··也是親人。
在他彌留之際,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一方令牌,恭敬地放在地上。
“某··再不能為您··執掌刑法了。”
一滴眼淚從他渾濁的眸子中落下。
英雄落幕。
四大堂主加上財團反叛,他卻寧死不從,用生命詮釋了什麼叫忠。
“無··妨。”
終於,在他斷氣的前一刻,床上之人緩緩睜開雙目。
全是黑液的眼睛看向辛堂主,沒有悲戚,沒有傷心,隻有冷漠。
“你且先去,老身··隨後便到。”
老太太的聲音平淡卻又無比威嚴。
“喏。”
辛堂主笑了。
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個一人壓四府的女霸主回來了。
那個讓天下英雄低眉的女人。
那個永遠掌控一切的女人。
“下輩子··我··還跟您。”
辛堂主咧嘴一笑,腦袋一垂。
這一次,他沒有遺憾了。
“奶奶··”
小白擔憂地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輕聲勸道:“您先離開洛城,這裡··有我。”
老太太也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她的情況彆說殺敵,站起來都困難。
卻不想後者輕蔑一笑,臉上儘是不屑之意。
“老身能壓家族幾十年,又怎麼不知他們的狼子野心?”
“五十年前我教他練武,今天··老身再教教他··手段二字怎麼寫。”
“扶我起來。”
老太太垂垂老矣的樣子讓人心疼,蒼白淩亂的發絲,憔悴的麵容,卻迸發出睥睨天下的氣勢。
有的人明明隻剩半口氣,依舊能讓人覺得他有攪動天下之能。
老太太就是這樣的人物。
當她在玫姨的攙扶下坐起身子,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不再羸弱,不再無力,相反,她的氣息竟然開始回升。
小白和小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