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醫院裡來來往往的家屬，有焦慮，有茫然，有悲痛，這些表情總是容易讓人想到生離死彆。
中午太陽越來越大，劉羽背著沈慕雪回到病房，把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靜靜守著她，想起和沈慕雪的一點一滴，不免讓人暗自神傷。
劉羽握緊拳頭想對著大白牆一頓瘋狂輸出。
微信正好響了。
宋伊洛發來消息：“羽羽，你吃午飯了嗎？”
“沒有。”
“你在乾嘛？飯都不吃，是不是想我吃不下飯哈？”
“我在發呆。”
“這個回答好無聊。我想來想去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答應我要有心理準備哦。”
此刻劉羽心如死灰，沒有任何事能和沈慕雪相提並論。
“我聽主辦方說沈慕雪得了重病，人在醫院，你說小雪怎麼突然就倒下了呢？我感到好震驚呀。”
“啊？我不知道。”劉羽故意回複。
“你該去看看她，畢竟她是你妹妹。”宋伊洛表示。
“我去看她，你不生氣嗎？”
“在你心裡我有那麼小氣嗎？這麼說顯得我很無情。”
“洛洛，我發現你變了。”
“嗬嗬，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宋伊洛的微信讓劉羽心情好起來，剛才差點想用手捶牆。
“當當。”
兩下敲門聲傳來，護士走進病房，道：“177號床沈慕雪出來一下。”
“有結果了嗎？”劉羽衝上去問道。
“不清楚，我隻負責通知。”
劉羽扶著沈慕雪走進醫院會議室，裡麵坐著數位德高望重的專家，這架勢一出現，難道成了疑難雜症？劉羽心想壞了。
“這位男士請你出去一下。”護士說道。
“雪妹，彆緊張，有什麼就說什麼，應該是專家集體出馬，說明有希望。”
“不不，我害怕。”
一位留著胡須的專家通情達理道：“小夥子判斷很準，確實是專家集體會診，既然病人感到緊張，你作為她的家屬就留下吧。”
燈火通明的會議室裡，專家們拿著各種檢查數據比劃起來，刁鑽問題一個接一個拋出來，沈慕雪根本應付不了，幸好有劉羽在場。
內科主任和神經科主任居然互相掰扯起來，讓劉羽感覺置身一場學術論辯。
“小沈，你的心臟檢查有些異樣但不明顯，請問你家族有心臟病史嗎？”內科主任問道。
沈慕雪哪曉得這些，劉羽幫忙答道：“高原地區的人，一般心臟負荷比較大，有點偏離正常。”
“哦，小沈來自高原。”專家們了然。
“你的紅細胞比常人偏少，平時有貧血症狀嗎？多久一次犯頭暈？”血液專家問道。
沈慕雪搖搖頭。
劉羽解釋道：“她食量小，又不愛吃肉，是個節約的姑娘，但以往並沒有暈倒記錄，可以排除這項。”
“你怎麼懂這麼多？”血液專家反問。
劉羽心想自己是滿級號，這些醫學常識能不知道嗎？
“是不是腦裡長了瘤子壓迫血管導致暈倒？”腦部專家懷疑道。
這位耿直的專家直接把沈慕雪嚇到了。
“專家，頭部ct正常，應該不是吧。”劉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