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們……是不是因為那個比賽才來的？”曉梅蜷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裡麵充滿了憂慮。
林向陽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可能有關。有人不想讓我們順利參加明天的評選。”
“憑什麼！”衛國甕聲甕氣地低吼，拳頭攥緊了被角，“我們又沒做壞事！”
“有時候，不做壞事，擋了彆人的路，或者讓人看不順眼，本身就是‘錯’。”
林向陽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洞徹，“尤其是當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的時候。”
他摸了摸胸口，那裡貼身放著沈懷儒的紙條和那塊“θk”金屬碎片。
這兩樣東西，一樣帶來模糊的希望，一樣藏著未知的風險，都在今夜顯得格外沉重。
“那我們明天還去嗎？”曉梅小聲問，聲音裡帶著一絲怯意。
今晚的陣仗，確實嚇到她了。
“去！為什麼不去！”
林向陽斬釘截鐵，眼神銳利起來，“我們越是退縮，他們就越覺得我們好欺負！明天不僅要去了，還要堂堂正正，把我們的模型展示出來！隻要我們在評選上站穩了腳跟，獲得了更高級彆的認可，這些宵小之輩再想動我們，就得掂量掂量！”
他的話語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重新點燃了弟妹眼中微弱下去的火苗。
“對！大哥說得對！”衛國猛地坐起身，“咱們憑本事參賽，怕他們乾啥！”
曉梅也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嗯！我們的模型比之前更好了，數據也都準備齊全，不怕他們查！”
看著弟妹們重新鼓起勇氣，林向陽心中稍慰。
他不能倒下，他必須帶領這個家，在荊棘叢中闖出一條路來。
後半夜，林家兄妹幾乎無人安眠。
林向陽閉目養神，耳朵卻時刻警惕著院外的任何風吹草動。
大腦飛速運轉，分析著當前的局麵，規劃著明天的行動。
明處的敵人是王主任、馬科長，或許還有那個被當槍使的孫隊長。
他們的目的是阻止他參賽，或者讓他在評選上出醜。
暗處的勢力則更加複雜。
“盾”留下謎題，意圖不明；沈懷儒態度曖昧，似友似謎；錢叔深藏不露，靜觀其變；還有那“生產設備革新辦公室”和眼鏡男背後的組織，對他手中的“技術”和可能觸及的“材料”秘密虎視眈眈。
而他手中的籌碼，除了那個改進後的模型和一份精心編織的“自學”履曆，就隻剩下這塊剛剛到手、還未能完全解讀的“θk”金屬碎片，以及虛擬圖書館那時靈時不靈、能量低微的信息檢索能力。
力量對比懸殊。
但他沒有退路。
市級評選，是他打破明處封鎖，提升自身價值和保護層級的唯一機會。
他必須抓住！
天光微亮時，林向陽便起身了。
他用冰冷的井水狠狠洗了把臉，刺骨的寒意讓他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