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撇撇嘴,轉身到桌邊倒溫水,動作麻利卻難掩眼底的疑惑,一邊浸布巾一邊嘟囔:“我才不信呢!
我這身功夫是打小苦熬出來的,還得靠幾分天生的底子,當年一同習武的姐妹,沒一個能追上我的。
你先前那點能耐,頂多算個尋常子弟,這才四五個月,怎麼就突飛猛進成這般模樣?
定是之前揣著什麼心思!”
果然是日夜相伴的枕邊人,這點貓膩根本瞞不住。
何方心中一動,臉上故作神秘,語氣帶了幾分認真:“早跟你說過,我夢中拜過大仙,懂些請神上身的法術。
我真正的底子你還不清楚?
當初被你隨手拿捏不說。
當初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你沒收住力,差點把我老腰箍斷。”
“胡說什麼!”
貂蟬臉頰騰地泛起紅暈,伸手輕輕推了何方一把,隨後拿起溫熱的布巾,“快擦擦吧,一身汗味,也不怕著涼。”
何方沒有動彈,任由她踮起腳尖,用布巾輕柔地擦拭自己額角與脖頸的汗水......
溫熱的觸感帶著她指尖的微涼,格外舒服。
忽然,他心中一陣正義感勃發,臉上的調侃儘數褪去,不但眼神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凝重,話語裡滿是悵然與羞愧:“我如今屢立戰功,劍法拳腳日日精進,卻仍未能殺了何苗為你報仇,甚至連實質性的行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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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有愧於心中道義,也辜負了你的托付。”
貂蟬擦拭的動作猛地一頓,抬眸望向他,清澈的眼底滿是詫異:“你今天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這是正義之言。”何方迎上她的目光,昂首挺胸,語氣堅定。
貂蟬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手中的布巾無意識地攥緊,語氣中卻帶著幾分悵然與清醒:“是我先前想的太簡單了。
何苗是當朝車騎將軍,權勢大得很,真要殺了他,除非做得天衣無縫。
不然,你如今的功名前程、身邊的一切,可就全沒了。
我跟著你越久,顧忌就越多,反倒越難親手報仇了……”
何方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你放心,報仇不止刺殺一條路。
三年之內,我定要搜集齊何苗的罪證,將這奸佞捉拿入獄,讓他的罪行昭告天下。
到時候,由你親自動手,割下他的頭顱,祭奠你的家人。”
說完這番話,何方悄悄鬆了口氣。
方才用了祝公道的普通附身卡,心中滿是剛正不阿的正義感。
幸好附身時間剛好結束,不然再多說兩句,他怕是真要按捺不住衝動,當場就想提刀去宰了何苗。
貂蟬望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輕輕“嗯”了一聲。
何方趁勢就把貂蟬擁入懷中。
“哎,你這個人很討厭哎!”
“怎麼啦?”
“方才還一臉正氣的要幫人家報仇,眨眼就開始脫人家的衣服......”
......
“叮!”
......
營寨角落的空地上,篝火劈啪作響,架上的烤肉滋滋冒油,香氣彌漫在夜色中。
麹義解了甲胄,消瘦的身上,袒露的臂膀上卻是肌肉流暢,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疤在火光下格外醒目,更顯悍勇。
他身邊圍坐著幾個心腹弟兄,皆是黝黑健壯的漢子,身上帶著邊疆軍人特有的粗糲之氣,手中各端著粗陶碗,碗裡是私下藏的烈酒。
軍中有禁酒令,但對麹義這等剛立大功、又向來桀驁的軍司馬而言,相當於沒有。
他端起酒碗,仰頭一飲而儘,酒液順著臉頰淌下,滴落在衣襟上。
麹義抹了把嘴,沉聲道:“滿上!”
弟兄們連忙為他添酒,篝火映照下,麹義的目光掃過眾人,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說說,何方那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話出口,他卻沒等眾人應答,自顧自端起碗抿了一口,眼神飄向篝火,語氣帶著幾分少見的沉吟:“他和那些士族子弟,是真不一樣。
方才比箭時,我指點他那兩招,他看我的眼神很真,那是打心底裡的高興!”
“大兄,你還真當他是真心待某等?”
一個滿臉橫肉的弟兄放下烤肉,咧嘴道,“這世道,士人最是虛偽,個個揣著九曲腸子,也就咱們這些邊疆廝殺出來的,心思簡單,實打實靠拳頭吃飯!”
另一個弟兄接口道:“可不是嘛!
所謂‘大惡若聖’,那些士族子弟表麵光鮮,背地裡淨是陰私勾當,靠不住的!”
“也就是現在需要某等。”
眾人紛紛附和,語氣裡滿是對士族的不屑與提防。
麹義聽著,緩緩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神色複雜。
在邊疆摸爬滾打多年,見多了士族的傲慢與虛偽,本也對何方這等年少得誌的“貴公子”心存芥蒂,可今日幾番相處,尤其是切磋時何方那毫無防備的欣喜與敬重,竟讓他心裡那層偏見鬆動了幾分。
他抬手端起酒碗,又飲了一大口,烈酒入喉,灼燒感驅散了幾分疑慮。
麹義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月光清冷,灑在營寨的旌旗上。
晚風拂過,旗幟獵獵作響。
“不喝了!戒酒!”
麹義忽然起身,狠狠的把陶碗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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