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悍鬼袁長水……”
何方神色古怪,“這長水校尉,自然便是袁術袁公路了。”
袁家這是在加快轉型的動作了。
快速的向著軍事勳貴家族轉換,沒有軍功,就掌握軍權。
以袁家四世三公的根基,眼下或許還沒到謀反的地步。
但借著天下紛亂之際蓄養勢力、趁亂取利的心思,定然不會少。
想通這一層,先前的疑惑豁然開朗。
難怪雒陽令會從周異換成周暉。
周異年紀大,應是循規蹈矩的守成之人,遇事隻求穩妥。
可這周暉,一上任就忙著結交遊俠、招攬賓客,分明是個敢闖敢乾的進攻型人物。
把這樣的人放在雒陽令的位置上。
怕不是袁家有意要在京畿之地安插自己的人手,暗中鋪路。
“袁術!?”
鮑出雙目一睜,語氣陡然拔高。
“你也知曉他?”何方側目。
“袁公路的名頭,天下誰人不知?”
鮑出語氣裡帶著幾分敬畏,“先前在京兆尹時,便聽聞他任俠義氣,連宗室都讓他三分。
如今做了長水校尉,更是手握京畿兵權……”
說到袁術,一旁的刁蟬也悄悄繃緊了肩。
何方卻是深深皺起眉:袁術和周暉要合徒眾、養私兵。
那他這邊,倒不好再按原計劃來了。
這就像在涿郡,公孫瓚支持劉備正在搞私兵,張飛說我也要搞。
豈不是撞在槍口上?
除非你投降,說我跟著你搞。
但問題是,袁家是合適的主公麼,袁術是麼?
曆史已經給出了答案。
真是的,怎麼到哪裡都要卷。
鮑出左手抓著碟子,右手拿著麥餅,嘴裡塞得鼓鼓囊囊。
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淌,麵前的空碟摞了三個,還在不停往碗裡添,一副沒吃夠的模樣。
刁蟬坐在旁邊,她吃的並不多。
原想著禮貌點,等鮑出吃完再告辭。
誰知道見鮑出吃起來沒個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隊率,我想出去轉轉會,天黑前定回春園。”
何方正在想事情,聞言點頭:“去吧,路上當心些。”
可等了片刻,見刁蟬還站在原地沒動,隻睜著眼睛眼巴巴瞅著自己,眼神時不時往他腰間的錢袋瞟,他才反應過來。
對方沒錢。
何方失笑,伸手從錢袋裡掏出一串錢,叮囑道:“省著點花。”
“曉得了!”
刁蟬一把抓過錢串,塞進懷裡,白了他一眼,腳步輕快得像風,轉眼就沒了蹤影。
見她走了,鮑出才放下碗筷,用袖子擦了擦嘴,壓低聲音道:“何老弟,你留著那丫頭在身邊,是在玩火。”
何方麵色瞬間高尚起來:“都是江湖裡走過來的兒女,講究個義字當先。
她既投了我,我總不能把她推出去。”
“好!”
鮑出頓時受到了情緒感染,親密度都上升了一點,達到了83。
何方幫他辦名傳什麼的,忙前忙後,可是一點都沒漲。
實際上何方也很無語啊,對付這樣的小辣椒,能怎麼辦?
刁蟬給他的選擇很簡單,要麼殺了這小娘,要麼就得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