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光微微一笑,道:“《左傳?莊公二十三年》載‘禮,經國家,定社稷,序民人’。
晏子更言‘士農工商,各守其業’!
你以隊率之身,與商賈討價還價、查點貨物,便是‘士濫’之始。
今日你因‘安流民’越禮,明日便有商賈借‘助府’之名覬覦士位,名位錯亂,國之根基何在?
公羊學派專務‘微言大義’,卻棄‘正名定分’之本,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這話一說,何方登時有些愣住了。
不對呀,你丫的不是喜歡公羊傳,討厭左傳嗎,怎麼拿左傳的思想來駁斥公羊傳了。
原來,經圖鑒,何方知道孟光喜歡公羊傳,所以對症下藥,用公羊傳來忽悠對方。
想孟光一高興,自然就同意了。
如果不同意,那不還有鮑出在旁邊麼。
誰知道對方不按套路出牌,反而用左傳來駁斥公羊。
雖然不太清楚哪裡出了幺蛾子,但何方還是開始發動腦筋,調動不多的古文知識:“先生錯解《公羊》了。
權變非亂經,乃‘反於經而得善’。
若守著‘士不親商’的虛禮,眼睜睜看流民餓死,這‘禮’便是不仁之禮!
某親主幫閒,非為爭商賈之利,乃為濟民。
流民有活計,便是‘反於經而得善’,與‘正名定分’並不相悖。”
孟光仍不肯鬆口:“仲尼曰‘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你以士之名,行商之實,日後人言‘何隊率善販皮革’,你這‘士’的名位還立得住嗎?”
“《公羊傳?隱公元年》首重‘大一統’,大一統非唯疆土,更在‘義’之一統。
某做的是‘安民生以固一統’的事,人知某為流民謀活,而非圖私利,這‘士’之名非但不損,反因‘仁’而重!
昔年孔子教弟子‘學也,祿在其中矣’,若學不能濟民、祿不能活眾,那‘士’的名位才是虛的!”
是啊,士農工商,農工商都死了,士哪裡還有地位呢?
何方再接再厲道:“汝守《左傳》之‘禮’,是怕失了秩序;
我持《公羊》之‘義’,是怕失了民心。
如今天下四方動亂,叛變不止,連河南尹都生出蛾賊,殺中牟令落皓及主簿。
雒陽城下,都有流民餓死。
若還不以‘應變’為先。
那還要到什麼時候呢?
難道真要刀兵起於雒陽,禍亂生於肘腋......”
“可不敢亂說!”
孟光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那個,何隊率儘可去做,隻是事情若是傳到雒陽令那裡。”
“放心,我和前任雒陽令周異的公子周瑜,乃是至交好友!”何方大言不慚,張口就來。
孟光又是一怔,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何隊率的食肆開業之際,某可要去討一杯水喝。”
“叮,孟光對你的親密度增加10,為28,進入飯友升級區。
從各點各的外賣到下館子,開始分享零食和小秘密。”
“叮,何林對你的親密度增加......”
“叮,何奎對你的親密度增加......”
“叮......”
“叮,你成功說服鄉鎮級頂流,名聲+5,為72,江湖地位仍為鄉中大王,鄉鎮級頂流,自帶出場。”
“叮,你的厚顏無恥震驚了鮑出、何林、何奎......,名聲+3......”
“叮,你的博學多才震驚了鮑出、何林、何奎......,名聲+3,為78......”
腦袋中叮叮叮叮叮的響了不停,這讓何方尤為的吃驚,一場辯論賽,竟然有這樣的收獲。
於是何方對孟光說道:“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