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聽竹軒,都在來妮的眼中。
“做事認真,彆丟大將軍的人,也彆怕事,某等都是大將軍的人!”
何方叮囑了何林一句,跟著侍女向裡走。
剛進入前堂,就見來妮身著一襲玄色羅裙,笑盈盈地站在廊下。
鬢邊還插著一支金步搖,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更顯風姿綽約。
“好弟弟,怎麼這會才來?來了也不找姊姊。”
“順路過來看看下麵人乾的怎麼樣,彆不長眼,耽誤了姊姊的事情。”何方笑道。
來妮走上前,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語氣親昵:“跟姊姊還客氣什麼?
走,帶你瞧瞧聽竹軒新改的模樣,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她帶著何方穿過回廊,進入堂中,堂內的布置果然比先前精致了不少。
原本素淨的梁柱纏上了青綢,案幾上擺著新鮮的花枝。
最顯眼的是堂中央的戲台,台邊掛著幾幅繡著花鳥的紗幔,風吹過,紗幔輕搖,透著幾分朦朧的雅致。
“你之前說,戲台邊要添些點綴,我讓人繡了這些紗幔,還在台角擺了些開得正豔的紅芍花,怎麼樣?”
何方看著那些繡著紅芍花紋的紗幔,笑著點頭:“姊姊有心了,這樣一布置,既雅致又亮眼,比我想得還好。”
“紅梢還在製作中,不過我選用鮮花用作替代,同樣千錢一支。”
“鮮花也好,不過姊姊可要讓人看好了,彆讓客人自己藏著花進來。”
“嘻嘻嘻,你個小機靈鬼。”
兩人邊走邊聊,一路上見到一些客人,來妮也都微笑示意。
那些人看到被挽著手的何方,先是詫異,隨即恍然,神色中透出古怪的味道。
何方倒沒注意,他能感覺到來妮依偎在旁。
走路的時候,那碩大的胸部,時不時的便會碰到他的胳膊......
一時兩人走入三樓雅間,來妮鬆開了何方的胳膊去斟酒,何方方才舒緩了一口氣,腦子也清醒起來。
於是道:“姊姊,那些客人的車馬全都放在前院,可是有些雜亂聒噪,我一路走來,居然還有馬糞的味道。
不若把後麵的地段買下來。
客人的馬車可以放在前院,而牛馬則必須牽到後院喂食。
若是客人要走,再使人把牛馬牽回來才是......”
來妮聽的美目漣漣,拉著何方坐下飲酒,一時媚眼如絲,何方情不自禁的多喝了不少。
“姊姊,歌女方麵得多上點心。
如今聽竹軒全靠來鶯兒撐場麵,她嗓子再好,也架不住天天唱,萬一哪天被人挖走,或是嗓子唱啞了,聽竹軒可就沒了台柱子。
而且女子年華易逝,等她年紀大了,吸引力也會減幾分。”
來妮聞言,笑著點頭:“這個姊姊早有安排。
不但在雒陽,冀州、徐州那邊,我已讓人去搜羅有天賦的小姑娘,隻要模樣周正、嗓子透亮,不管出身如何,都先帶回來培養,總有幾個能成氣候的。”
“有安排就好。”何方道,“不過眼下,先彆讓來鶯兒天天登台了。
偶爾歇上一兩天,既能讓她養嗓子,也能製造些神秘感,讓客人覺得‘聽她唱歌不容易’,反而更惦記。
這叫‘饑渴效應’,越難得到的,越讓人上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至於其他歌女,就算比不來來鶯兒,也能打些特色牌。
比如找些懂胡地歌舞的,跳些奔放的胡旋舞;
或是會羌地小調的,唱些蒼涼的曲子;
便是倭人、蠻人的特色歌舞,也能引來些好奇的客人,總比所有人都模仿來鶯兒強。”
來妮聽得眼睛發亮,連連點頭:“好弟弟,你這腦子真是靈光!
姊姊怎麼就沒想到這些?
不過要是有客人非要看鶯兒,說見不到人就不走,該怎麼辦?”
說話的時候,她暗自想還還答應了給何方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