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國家用大將軍管北軍五校,車騎將軍領三河騎卒,又讓討虜校尉與宗正和虎賁中郎將共典禁軍......”嚴乾解釋道。
何方深吸一口氣,沒辦法,天子的第一想法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劉宏現在是誰都不信了,拚命的玩製衡啊。
也難怪一年後乾脆新建西園軍了......
畢竟內部搞不好是要命的。
話音剛落,內閣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張津快步走出來,目光掃過堂中,看到何方後連忙招手:“何軍侯,大將軍請你即刻入內議事!”
何方心中一凜,對著嚴乾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衣容,快步跟著張津往內閣走去。
許是兩人聲音偏大,驚動了裡麵的眾人。
何方隨張津踏入內閣,牆上的幽州和冀州的輿圖泛著陳舊的木色。
何進坐在主位漆案後,朝服的領口微敞,眉宇間堆著化不開的疲憊。
劉虞端坐左側,須發花白,神色凝重。
袁紹立在輿圖旁,青衫廣袖一甩,正對著何進說著什麼,語氣急切。
蓋勳按劍立於右側,鐵甲銅扣泛著冷光,臉色陰沉。
角落處,陳琳捧著筆墨,見何方進來,微微頷首示意,目光又落回案上。
這個是負責會議紀要的......
“侄兒拜見伯父,見過諸公。”
何方快步上前,先向何進躬身行禮,又依次對劉虞、袁紹、蓋勳、何顒作揖,動作規整,不失禮數。
“坐吧。”
何進擺了擺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何方應了聲,尋了下首最末的蒲團坐下,目光悄悄掃過案上的戰報“甘陵城防告急”“烏桓兵掠冀州”的字樣......
剛坐穩,袁紹便接著之前的話頭,對著何進拱手道:“大將軍,冀州乃雒陽糧倉,膏腴之地,若被烏桓攻破,雒陽糧道必受威脅,屆時內外交困,後果不堪設想!
當務之急,需再上書陛下,陳明利害,懇請陛下即刻調兵援冀!”
何進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本初所言極是,冀州乃國家族地,絕不容有失。隻是……
陛下近日對北軍調度多有顧慮,又被宦官圍著進讒言,說‘邊患可緩,內穩為先’,連之前議的糧餉都還沒批下來,調兵之事,難啊!”
“難?”
蓋勳猛地向前一步,佩劍劍柄在案上磕出清脆一聲,“某倒覺得,不是調兵難,而是陛下被左右宦官蒙蔽了!
這些奸邪之徒,平日貪贓枉法,戰時掣肘軍政,若我等合力清除,再提拔清廉能乾之臣,漢室何愁不興?
屆時功成身退,豈不快哉!”
這話一出,劉虞緩緩點頭:“蓋校尉所言有理。
‘攘外必先安內’,若宦官不除,政令難通,縱有再多良策,也落不到實處。
伯安願與大將軍、本初共舉此事,清君側,安社稷!”
袁紹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連忙附和:“劉公說得對!
宦官亂政已久,如今正是除賊的好時機。
隻要大將軍點頭,某願聯絡士族子弟,再請北軍將領相助,定能一舉清除奸邪!”
三人目光齊刷刷落在何進身上,劉虞代表宗室,袁紹代表士族,蓋勳代表邊軍武將,三方態度一致,顯然早有默契。
何進神色愈發為難,目光轉向一旁沉默的何顒,似想尋個支持,可何顒隻是垂著眼,手指撚著須髯,一言不發。
殿內氣氛凝滯,何方坐在下首,聽著幾人說話,心中真的無語。
雖然一個個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核心卻是繞開冀州危局,盯著“除宦官”不放。
天下都亂成這樣了,還想著借亂局爭權。
也難怪天子要分兵權製衡,這般心思,如何讓人信任?
忍了片刻,他還是起身拱手,聲音不高卻清晰:“諸公,奸臣當除,可冀州危局已是生死存亡之際!
若等清除宦官再援冀,恐山東之地指崤山以東)早已不複為國家所有,屆時即便除了宦官,又如何守得住這漢室江山?”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殿內瞬間安靜。
何顒終於抬眼,搖了搖頭道:“何軍侯多慮了。
冀州刺史王芬、青州刺史焦和,皆是海內名士,麾下亦有郡兵,縱使平定叛軍不及,守住州郡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需再緩幾日,待內患清除,再援冀不遲。”
“緩幾日。”
袁紹接過話頭,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正因為冀州迫在眉睫,才是清除宦官的好機會!
若幽州、冀州不亂,陛下怎會察覺宦官誤國?
我等又如何借勢請命,一舉除賊?”
他這話毫不掩飾。
亂局於他而言,不是危機,而是鏟除異己、掌控權柄的契機。
何方心頭一沉,此君也是個野心家啊!
而且是積極進取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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