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紅日已爬過高樓,透過紗簾灑在身上,映得帳內暖融融的。
何方睜開眼,側頭看去。
身旁來妮還睡得安穩,長睫輕垂,呼吸勻淨。
他忍不住伸手,將人往懷裡緊了緊。
來妮似被驚擾,蜷了蜷身子,更溫順地靠在他肩頭,像隻慵懶的貓兒。
何方心中被滿足填充......這情緒價值。
依稀還記得前世,他早起想摟下老婆,結果直接吃了一巴掌:“滾,不要打擾我睡覺!”
何方又抱了一會,腦子裡就想到了唐明皇。
於是輕歎一聲:“春宵苦短日高起啊……”
雖不舍這溫軟懷抱,卻也知道軍營還有一堆事等著,隻得慢慢起身。
再好的女人,也不能影響我職場的晉升!!
“要去冀州了?”
來妮的聲音帶著剛醒和缺水的沙啞,眼睛還沒睜開。
手卻下意識攥住他。
“沒這麼快,兩日後才啟程。”
何方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放柔,“隻是,我要回營整兵,安排事宜。”
“保重。”
來妮終於睜開眼,眸中帶著幾分惺忪的水汽。
“放心,我可舍不得姊姊。”
何方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吻。
來妮忽然勾住他的脖頸,仰頭吻了上去,唇瓣柔軟帶著晨起的清甜。
分開時,她才似笑非笑地問:“舍不得又如何?
日後……會不會來娶姊姊?”
何方動作一頓,剛要開口,來妮卻已鬆開手,翻身坐起,攏了攏散落的長發:“逗你的,快去吧,你的人該等急了。”
下樓時,聽竹軒的雅座裡早已坐了人。
許褚、祝公道、太史慈並肩坐著,旁邊還陪著聽竹軒的二掌櫃何林。
見何方進來,三人連忙起身:“軍侯!”
“軍侯方才與坊主……”
祝公道剛想問,何林已搶先笑道:“諸位放心,軍侯與坊主一直在雅間裡談論琴棋書畫,雅致得很。”
太史慈聞言,忍不住讚道:“軍侯果然與眾不同!
某等昨日不過是尋些樂子,軍侯卻與坊主論及雅事,眼界便是不一樣。”
這話一出,祝公道和許褚都沒接話,雅座裡頓時有些安靜。
太史慈撓了撓頭,訕訕補充:“其實……談談琴棋書畫也挺好,修身養性。”
“哈哈哈哈哈!”
何方帶頭,眾人這才笑了起來,氣氛稍緩。
祝公道忽然看向許褚,眉頭微挑:“仲康,你今日怎這般安靜?往日裡話雖不多,也不至於這般沉默。”
許褚身子一僵,像是被戳中了心事,連忙擺手道:“誰……誰有心事!某沒有!”
何方看得好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有事就說,有屁就放!
跟我還扭捏什麼?”
許褚臉漲得通紅,磨蹭了半天才小聲道:“軍侯,某……某想把首陽劍和大將軍之匕,還給你。”
何方瞬間明白過來,挑眉打趣:“怎麼?看上昨晚那兩個小娘了?”
許褚頭點得像撥浪鼓,又趕緊低下頭,聲音更小了:“她們……她們也是苦命人,若是能收入家中做個妾室,總比在這兒強……隻是某怕軍侯不許。”
“這首陽劍你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