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所曲的士卒徑直棄了馬匹,提著長矛,如瘋虎般怪叫著衝向混亂的烏桓人。
這一幕剛落入烏桓陣中,一名體格雄壯的騎士便縱馬而出,用蹩腳的漢話呼喊道:“兀那漢子,可敢單身決生死!......嗚!”
話音未落,麴義已抬手一箭,箭簇精準穿透那騎士的咽喉。
那人連慘叫都沒完整發出,便重重栽落馬下,屍體被受驚的戰馬拖拽著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痕。
“殺哇!”
麴義對這種“單挑鬥勇”毫無興趣,更無所謂榮譽感,隻想著趁勢衝垮敵陣。
烏桓的幾位部族大人見麾下勇士被殺,頓時惱怒起來,紛紛呼喝部眾,要反衝逆戰麴義。
就在這時——“咚!咚!咚!”
城牆之上突然擂鼓喧天,鼓聲震得地麵發顫。
緊接著,城頭上無數旗幟瘋狂擺動,東門與西門同時“吱呀”開啟。
甲胄整齊的士卒如潮水般湧了出來,旗幟層層疊疊,壓根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這一幕,瞬間嚇得烏桓人心驚肉跳。
誰也不知道清淵縣裡藏了多少精兵!
世人總以為烏桓人勇猛,可實際上在這個時代,漢軍才是真正的“勇冠天下”。
“一漢敵五胡”從不是虛言。
眼見無數玄甲士卒不斷從城中湧出,烏桓人早已沒了反衝的勇氣,紛紛調轉馬頭,不顧陣型地四散奔逃,連身後的步兵和營帳都顧不上了。
此時,何方與護衛屯也沒閒著:騎術精湛的士卒在馬上張弓射箭,精準收割逃敵;
騎術不佳的便跳下馬,依托戰馬掩護放箭,箭雨密密麻麻射向奔逃的烏桓人。
“殺!”
麴義哪肯放過這機會,領著部曲在後麵緊追不舍。
關西士卒的怪叫聲此起彼伏,手中長矛不斷挑落奔逃的烏桓人,有的甚至跳上無人的戰馬,速度更快地追襲。
因昨夜剛抵達,烏桓人連營寨都沒來得及立,輜重扔得滿地都是。
步騎混作一團,有的往北跑,有的往東竄,完全沒了章法。
何方見狀,令親兵揮動令旗,城中原本待命的士卒也銜尾追殺。
喊殺聲、馬蹄聲、慘叫聲響徹平原,一直追出十裡地,鳴金聲才終於傳來——“當!當!當!”
清脆的金聲穿透戰場,追殺的士卒們這才停下腳步。
眾人看著遠處四處奔逃的烏桓人,有的停下腳步喘息,有的勒住馬韁回望,臉上滿是殺敵後的亢奮。
戰場之上,人頭滾滾,屍體遍地,散落的兵器、馬鞍、糧袋隨處可見。
陽光漸烈,硝煙彌漫中,散落的兵器與屍體躺在農田裡,與翠綠的青苗形成刺眼的對比。
遠處被解救的百姓早已跪地痛哭,哭聲順著風飄來。
何方手持長矛,戰袍上濺滿血汙。方才追殺時,他親手斬殺了八個烏桓兵,腦海中傳來係統提示:“武力+2”。
一時氣血翻湧,他騎著馬在戰場上來回馳騁,胸中豪情激蕩。
戰鬥中,曾有幾次烏桓人想從暗處放冷箭,可惜何方的護衛太過豪華。
遠些的冷箭,被太史慈一箭射穿放箭者喉嚨;
近旁的偷襲,被許褚一顆石子砸得腦漿迸飛;
祝公道更是寸步不離守在他身側,連靠近三尺的敵兵都被一劍封喉。
看著四處狼奔豕突的烏桓殘兵,何方哈哈大笑,環顧眾將道:“怎麼樣?
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罷了!我昨日便說能覆滅他們,如今爾等信服否?”
將相互對視一眼,齊聲道:“壯哉司馬!”
何方聽著這不鹹不淡的誇讚,心裡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