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遞去一個眼色,許褚當即大步上前。
那民夫聞聲急轉,縱身便要抬膝反踢。
可不等動作做足,許褚一雙蒲扇大的手已扣住肩頭
一股龐然巨沛的力道猛然襲來,那民夫隻來得及嬌呼一聲,身子便軟了下去。
兩名親兵連忙上前,用麻繩將人牢牢箍住,把手腕都反綁在身後。
“傳我命令,讓周瑜與何冰即刻加強城內巡察,仔細盤查人等,謹防太平賊和幽州奸細混在其中!”
何方眯起眼,語氣裡添了幾分冷意。
身旁自有親兵領命匆匆而去。
他則帶著許褚、祝公道,押著那“民夫”往旁側一處半拆的閒置府邸走。
此時清淵城正拆宅取料加固城防。
城中不少因百姓逃散而空置的宅邸,早已被拆得隻剩斷壁殘垣。
幾人挑了間尚算完整的內院,祝公道便熟練地指揮親兵在外圍布防。
他早已摸透何方的性子,素來是有仇能報不過夜。
今日這女諜,怕是要連夜審出個結果來。
不多時,那“民夫”被五花大綁在房內立柱上。
粗布短打被扯得有些淩亂,露出的脖頸線條纖細,分明是女子身形。
正在喝水的何方一看,噗哧一聲噴了祝公道一臉。
原來親兵在綁她的過程中,察覺到對方是個女性,於是捆綁的時候就避開了凸出的部位,導致這種捆綁的手法和後世某島國的性趣有點相似。
當然親兵們之所以如此,也是深知何方的尿性。
私底下有個說法是,你可以和何方搶歌姬,但不可以和何方搶女賊。
鑒於主君這種癖好,他們自然也不敢吃女賊的豆腐。
所以......
祝公道對何方的親密度100,被噴了一臉水,眼都不眨一下。
麵色也不尷尬,隻隨手一抹。
何方趕緊審判,以掩飾尷尬。
“我應該叫你張白騎?
還是該叫你張寧?
亦或是……”
何方一邊說一邊走到此人跟前,到了近處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聲音道:“大賢良師的掌上明珠?”
聞言,張寧緩緩睜開眼。
眸中竟無半分懼色,反倒透著一絲鄙夷,像是在看什麼不入流的貨色。
何方頓時被這眼神惹得心頭火起,嗎的老子沒招你惹你,三番兩次想置老子於死地,現在做了俘虜還沒有覺悟。
他醞釀了一下情緒,登時殺氣凜然。
接著從懷中摸出一柄匕首,伸舌虛空舔過冰冷的刃尖,冷聲道:“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房內氣氛驟然凝重,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油燈忽被穿窗的夜風拂得搖曳了一下,昏黃的光在斑駁的土牆上遊走,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房間中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連呼吸都變得滯重,窗外遠處巡夜士卒的梆子聲變得遙不可及。
隻剩柱上女子偶爾起伏的輕喘,仿佛是唯一的活物。
“哎!”
就在這時,一旁的許褚突然牛眼一亮,粗聲開口:“司馬,你這柄短劍,前些日子不是送給度遼將軍了麼?”
何方扭頭看了許褚一眼,這麼凝重的氣氛下,你說這個好麼?
但看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於是把匕首扔給許褚:“這把是真的,你想要就還給你!”
“夯貨!”
祝公道也覺無奈,上前在許褚耳邊低語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