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平原之上的錢帛珍寶仍在散發著誘人光澤,烏桓人如瘋魔般爭搶不休。
戰馬無人看管,或在原地焦躁刨蹄,或被奔逃的人群驚得四散奔逃。
就在這時,遠處的樹林之中,突然豎起成片旌旗。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漢軍伏兵如潮水般湧出。
先出來的是麴義和韓當率領的兩千騎兵,騎士們迅速翻身上馬。
玄鐵重甲在殘陽下泛著冷光,馬蹄踏地而行,起初沉穩,漸次加速,震得大地微微顫抖。
隨後兩千步卒則列成嚴整的方陣,長矛如林,勁弩上弦,穩步推進間,殺氣騰騰。
“不好!是漢軍伏兵!”
蘇仆延臉色驟變,原本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
心中積壓的不安瞬間化為刺骨的恐懼。
“嗵嗵嗵!”
馬蹄聲越來越近,如同驚雷滾過平原。
外圍的烏桓人終於察覺到危機,慌忙將懷中的財物往衣襟裡一塞,轉身便要尋馬逃竄。
可抬頭望去,卻發現自己的戰馬早已不見蹤影。
有的被驚馬撞得遠遁,有的被其他騎士牽走......
“我的馬呢?哪個天殺的牽走了我的馬!”
一名矮壯烏桓騎士嘶吼著,伸手去搶身旁同伴的戰馬韁繩。
“這是我的馬!你敢搶?”
被搶的烏桓人怒不可遏,眼見對方已經逃走,趕緊一弓過去,正中馬屁股。
“天殺的刁民,敢殺我的馬!”
“快棄了財物!漢軍的箭來了!”
一名年長的部落大人,扔掉手中的絹帛,卻被身後搶著珠寶的族人推搡在地,“彆擋路!”
場麵愈發混亂,鬥毆與奔逃交織。
烏桓人自相踐踏,不少人還未見到漢軍的影子,便已倒在自己人的刀下或馬蹄之下。
而此刻,麴義率領的漢軍騎兵已近在咫尺,騎士們勒住馬韁,陣型嚴整如牆。
“放箭!”麴義一聲令下,手中令旗揮落。
刹那間,勁弩齊發,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密密麻麻地射向混亂的烏桓人。
毫無防備的烏桓人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名抱著珠寶箱的烏桓人,胸口瞬間被三支箭矢穿透。
鮮血噴湧而出,珠寶箱轟然落地,銅錢滾落一地,他臨死前還嘶吼著:“我的珠寶……”。
兩名正在互砍的騎士,被同一支流矢射中,一人眉心中招,一人咽喉被穿,雙雙含恨而亡。
“殺!”
麴義、韓當同時拔劍,率領騎兵加速衝鋒。
馬蹄奔騰,如雷霆萬鈞,長矛如林,直刺烏桓人。
烏桓人此刻毫無抵抗之力,有的連刀都沒來得及拿起,便被疾馳的戰馬撞飛數丈遠,骨骼碎裂之聲清晰可聞;
有的想要起身反抗,卻被長矛直接刺穿胸膛,屍體掛在矛尖上,隨著騎兵衝鋒的勢頭甩落;
還有的試圖奔逃,卻被身後的漢軍騎兵追上,一刀劈落,人頭落地。
漢軍騎兵如入無人之境,來回衝殺,將烏桓人的隊伍切割成數段。
每一次衝鋒,都如同一把利刃劃過黃油,留下一片屍橫遍野的慘狀。
與此同時,朱靈、許褚率領的步卒也迅速逼近。
許褚身披雙層重甲,手持重盾大刀,將試圖突圍的烏桓人一一砍殺。
朱靈則率領長矛手列成鋒矢陣,穩步推進,將騎兵衝鋒遺漏的烏桓人儘數圍殺。
弩手不斷發射箭矢,收割著逃跑的敵人。
烏桓人人馬密集,奔逃間互相踩踏,死傷無數,鮮血順著地勢流淌,彙成一條條暗紅的小溪。
蘇仆延看著麾下騎士如同割麥般倒下,心中悔恨交加,腸子都快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