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著急返回雒陽。
此刻既已將常林納入麾下,便當即委以重任,開口問道:“伯槐,我手中尚有兩個郎官舉薦名額,欲擇賢而薦。
其一本欲舉薦先生。
其二,溫縣境內可有合適人選,可一並推薦?”
常林略一思索,目光掠過不遠處垂頭喪氣的壺壽,沉聲回道:“君侯若信得過在下,舉薦之事可如此安排:其一推司馬芝,其二,可薦壺縣君之子壺璐。”
“哦?”
何方聞言頗為詫異,轉頭瞥了眼七八丈外仍蔫頭耷腦的壺壽,對方被常林一通罵之後,就成了這副模樣。
不解道:“伯槐方才還直言瞧不上壺縣君的德行,怎會舉薦他的兒子?”
常林若有所指道:“正因壺壽資質平庸,卻有進取之心,可堪為君侯所用。
君侯之兵駐紮於此地,又安能與縣君不善也。”
何方恍然大悟,心中暗忖:這便是政治手腕!
自己隻想著選賢,卻忘了拉攏地方勢力的重要性。
他下意識打開常林的圖鑒,先前隻注意到智力91,此刻目光下移,瞧見“政治93”的數值時,不由得暗自咋舌——難怪想得如此周全,這政治能力竟比自己還高出一大截!
他笑著點頭:“伯槐所言極是,便依你之意。
隻是司馬芝便不必了,那第一個名額,終究還是該給先生才是。”
誰知常林聞言,神色一正,拱手道:“君侯此言差矣!
莫非以為‘賓客’委屈了在下?
天下間有幾個十七歲便能封鄉侯、任兩千石中郎將的英雄?
在下才學早已成型,若去做郎官,不過是在雒陽虛耗時光。
倒不如在君侯左右,親曆戰事、處理實務,為君侯分憂解難,這才是真正能讓在下快速成長的契機。”
何方:“……”
好家夥,這話說得,既捧了自己,又表了忠心,還顯得務實不貪名,簡直滴水不漏!
他看著常林一臉坦然正色的模樣,再想起那93的政治數值,心中忍不住吐槽:果然政治能力高的人,說話就是好聽!
不管怎麼說,這是常林投靠他之後的第一個建議。
何方果斷頷首:“便依君之議,舉薦司馬芝與壺壽之子壺璐二人,隻是不知這司馬芝乃是司馬氏一支,是否會應征呢。”
常林躬身應道:“君侯明斷。
司馬氏雖然為溫縣之冠族,但族群龐大,分支極多。
族中原本有兩門為秀,並駕齊驅。
一門為騎都尉司馬防,另一門為司馬叔異。
隻是司馬叔異被任命為钜鹿太守時,因不願剝削百姓交納修宮錢而自殺,此門故此沒落下來。
司馬芝正是司馬直這一門,又因這兩年司馬防強直且不問世事,不加照拂而早有求仕之心。
此行必然應招。”
“專業,什麼叫專業,這就叫專業!”
何方忍不住向趙雲潘鳳等人誇讚道。
趙雲麵色如常,潘鳳倒是嘿嘿笑道:“君侯,砍人方麵,某也很專業。”
既然如此,何方也就向壺壽招了招手。
壺壽還在發怔,直到旁邊人推了他一把,才看見何方的眼色。
當即要抄近路從田中穿過,可腳剛邁出,又是一個激靈,連忙抽回腳,從田間小路,急跑過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何方誇讚了對方一句。
既然要用對方,那就沒必要噴人了......“縣君,我本欲舉薦伯槐為郎中,他嚴詞拒絕,並推薦了令郎壺璐,不知你可否願意啊?”
“啥?”
壺壽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郎官官職雖然不大,但卻是士族官員正經當官的路子。
首先,當了郎官,那與右中郎將實際上就有了師門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