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方的智力,很快就想通一件事。
何進已經將他視作何家接班人在培養。
而自己,也已腆下臉喊了“阿翁”,此刻再虛與委蛇,反倒顯得生分。
他當即停下腳步,雙膝跪地,語氣懇切而堅定:“我本是螟蛉之子,若無阿翁厚愛提拔,此生最多不過是個亭長之流。
今日在此立誓,此生以護佑何氏家族為首要之責,若違此誓,死無葬身之地!”
何進待他誓言說完,才俯身親手扶起他,眼中滿是欣慰,語氣卻沉凝了幾分:“自後漢以來,外戚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當年竇憲大破北匈奴,權傾朝野,可和帝一翻臉,竇氏便滿門抄斬。
梁商雖保住身前名,卻因兒子梁冀跋扈無德,最終落得族滅的下場。
我們何家絕不能重蹈覆轍,這也是我雖有私心,卻不敢扶持阿鹹上位的原因。
沒有能耐坐上高位,害的不隻是他自己,更是整個宗族。”
何方深吸一口氣,躬身回應:“阿翁,兒明白。
《春秋》《左傳》中可得,自古以來,想要家族長盛不衰,必然要內部團結。
兄弟鬩牆於內,也要禦侮於外。”
“你很聰明,能懂這個道理就好。”
何進點點頭,繼續前行,腳步沉穩,“還有一件事你要記死。
皇子辯與你姑母何皇後,是我們何氏掌權的法理根基。
什麼都能變,他們絕不能變,否則何家再昌盛,也不過是空中樓閣。
但反過來,若沒有士族根基,我們遲早會成為天下獨夫,遭人群起而攻之。
這其中的平衡,你日後要慢慢把握。”
“兒謹唯!”
何方沉聲應諾。
“走吧,彆讓那幾個小娘等太久了。”
可能覺得方才說的有些凝重,何進忽然轉了語氣,臉上露出幾分豪爽的笑意,還拍了拍何方的肩膀,“還有一點要囑咐你:小娘,玩玩就罷了。
男人嘛,功業和綿延才是核心。
說句難聽話,我那幾房小妾,你若是有喜歡的,儘管跟我說便是。”
聞言,何方額頭瞬間冒出汗來,連忙躬身推辭:“阿翁,禮法不可廢。
父為子綱,兒若有此想法,與畜生何異?”
“年輕人嘛,有想法都是正常的,你阿翁我也曾年輕過。”
何進不以為意地大笑,“不誇張地說,我當年也是南陽第一美男子,玩過的小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何方不知如何接話,隻得陪著笑。
何進話鋒一轉,語氣鄭重了些:“我知道你有個女侍,叫刁蟬。
她的底細你或許不清楚,他是中牟令落皓的外女。
屢次潛入車騎將軍府,要殺你何苗叔父。
你留著她玩玩可以,但斷不可因此壞了大事。
不管怎麼說,何苗都是你的叔父。
他和我再不合,我也不能欺負他。
我若欺負他,何家在外人眼中就有了破綻,遲早會被人鑽了空子。”
“兒明白。”
何方點頭應道,何進知道刁蟬,或許沒有那麼難。
這件事情,自己要負刁蟬了?
唉,負了就負了吧......小娘,玩玩而已。
怎麼能因為這就殺自己族人呢。
當然,若是彆人殺,攔不住是另外一回事,嗯,也可以給他報仇......
“叮,因為你的不要臉,政治+3,為79......”
何方一陣無語,不要臉也能增加政治力嗎?
至於何進怎麼知道這些事。
何方身邊的人,那麼多姓何的,何進甚至不需要眼線。
何進繼續諄諄教誨:“另外,娶妻娶的是關係,不是女人。
你現在還未及冠,以你如今的地位和我們何家的權勢,日後多半是要娶皇室女的。
到時候,你無論做什麼,都要顧及到她的身份和立場。
你要想後院穩定,就得先穩住這段關係。
不然功業再大,也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