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周白芷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光潔的餐桌上。
“不行!”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一向溫柔知性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如此明顯的驚慌和反對。
她看向自己的公公,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音:“爸!您說什麼呢?空青她是個女孩子!她才十四歲!怎麼能去碰那些、那些危險的東西?”
槍,那可不是玩具。
一想到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女兒,要去接觸那種東西,周白芷的心就揪成了一團。
她好不容易才把女兒從鄉下的苦水裡撈出來,想讓她過上最安穩、最幸福的生活,學學字練練畫,學習醫術,做個優雅的小淑女。
怎麼一轉眼,就要從格鬥快進到玩槍了?這發展的速度也太快了!
“是啊,老頭子!”劉佩蘭也急了,她放下碗,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擔憂,
“淩霄,你彆胡鬨,咱們孫女是學醫的,以後是拿手術刀救人的,不是拿槍上戰場的,這要是擦槍走火,可怎麼得了?”
作為曾經的文工團團長,她骨子裡還是偏向於文藝和優雅,對這種充滿暴力美學的東西,本能地感到抗拒。
家裡兩位女性長輩的聯合反對,讓飯桌上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沈玄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把目光投向了姐姐。
隻要姐姐想學,他就舉雙手雙腳支持!
所有人都以為,作為父親的沈遠誌,會是反對聲音最強烈的一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位“超級女兒奴”在經曆了最初的錯愕後,竟然緩緩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爸說得有道理。”
一句話,讓周白芷和劉佩蘭都驚愕地看向他。
沈遠誌迎著妻子不解的目光,鏡片後的桃花眼閃過一絲深沉的算計。
以前,他想的是建一個固若金湯的堡壘,把女兒像金絲雀一樣保護起來。
現在他明白了,他的女兒不是金絲雀,她是隻鷹隼。
與其給她造個籠子,不如教她如何飛得更高,如何亮出最鋒利的爪牙。
他慢條斯理地分析道:“媽,白芷,今天的事你們也聽說了,她有自保的能力,是好事。但萬一,遇到我們都來不及反應的危險呢?多一種手段,就多一分安全。”
他頓了頓,用一種隻有沈淩霄能聽懂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老爺子,補充了一句:“再說了,以後想拱咱家白菜的豬,總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扛得住一槍吧?”
這話說得……雖然比喻粗俗,但邏輯清奇,竟然讓周白芷和劉佩蘭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彙集到了事件的中心——沈空青身上。
沈空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清澈的杏眼掃過每一位家人,臉上帶著安撫人心的淺笑,
“奶奶,媽媽,爸爸說得對,我把它當成一個技能來學,就像學騎自行車一樣,學會了,不一定要用,但真到需要的時候,它能救命。”
她的話,冷靜而理智,瞬間打消了長輩們最後的顧慮。
“好!就這麼定了!”沈淩霄一錘定音。
於是,第二天,沈淩霄從最基礎的槍械構造、安全守則開始教起。
當沈空青第一次拿起那把小巧卻分量十足的手槍時,腦海中“軍用格鬥術精通”附帶的槍械使用技巧瞬間被激活。
她閉上眼,異能“生命聆聽”悄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