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其他人都去吃飯了,孟瑤和張莉莉卻賴在了宿舍。
“快點,彆人都去吃飯了。”孟瑤催促著,自己守在門口放風。
張莉莉從頭發上取下一根黑色的鋼絲發夾,捋直了,對著沈空青櫃子的鎖眼捅了進去。
她以前在家裡沒少乾這種撬抽屜找零花錢的事,動作很是熟練。
搗鼓了沒半分鐘,鎖就開了。
兩人臉上都透著興奮。
張莉莉拉開櫃門,一股濃濃的藥材味衝了出來。
櫃子裡整整齊齊,除了疊好的幾件衣服,就是那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孟瑤迫不及待地解開其中一個,她抓起一根黑乎乎、長得像木棍的東西,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什麼玩意兒,一股土腥味。”
“這是……藥材?”張莉莉拿起另一包,裡麵是切好的甘草片。
“藥材?”孟瑤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一臉瞧不起,
“我就說嘛!她天天往錢教授那跑,原來是當了耗子,從實驗室偷東西!”
“天哪,她膽子也太大了!這可都是國家的財產!”張莉莉也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眼裡的幸災樂禍卻藏不住。
兩人翻了半天,除了藥材和幾封信,沒找到什麼值錢的零食或時髦衣服,頓時有點失望。
“就這些破玩意兒?”孟瑤嫌棄地把那根肉蓯蓉扔回包裹。
“這些可不是破玩意兒。”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她們背後響起。
孟瑤和張莉莉嚇了一跳,猛地回頭,高愛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正板著臉看她們。
“高……高愛華,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孟瑤心虛地喊道。
高愛華沒理她,徑直走到櫃子前,看著那些藥材,臉色越來越嚴肅。
“這些是高級滋補藥材,很多都是供給首長用的特供品。學校的藥房裡都沒這麼多。”
“我就說她是偷的吧!”孟瑤一下來了勁,,“高愛華,你說怎麼辦?我們得去舉報她!這種害群之馬,不能留在我們革命隊伍裡!”
高愛華心裡有了盤算,嘴上卻義正辭嚴:“這件事性質嚴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搞私人報複。我們應該以組織的名義,向領導反映情況。”
她嘴上說得好聽,心裡早就打好了算盤,這可是個扳倒沈空青的好機會。
當天晚上,一張寫滿字的信紙被從院長辦公室的門縫裡塞了進去。
信上語氣激烈,揭發“學員沈空青同誌濫用教授信任,監守自盜,竊取國家珍貴藥材,生活作風出現嚴重腐化墮落苗頭”,落款是“一名憂心忡忡的革命學員”。
第二天上午是大課,整個年級的新學員都聚在大禮堂,聽老教授講《軍隊衛生學》。
沈空青坐在中間,正聽著,就感覺周圍氣氛不對。
旁邊幾個班的學員都在小聲議論,特彆是同宿舍那幾個,眼神時不時往她這邊瞟,那眼神裡混著鄙夷和看熱鬨。
那些竊竊私語就沒停過。
“看,就是她。”
“真看不出來,平時裝得挺像樣。”
“膽子太大了,連學校的東西都敢偷。”
【跑跑:“宿主,你出名了。一晚上工夫,你就從‘天才學員’變成了‘大蛀蟲’、‘軍中敗類’。”】
沈空青眼皮都沒抬一下。嘴長在彆人身上,還能一個個給縫上不成?
她的這份鎮定,在某些人眼裡,就是不知悔改。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