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著一口氣,手一鬆。
“啪嗒。”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
在吳振生的耳朵裡,這是他這幾十年來,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那是真實的、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而不是他腦子裡那個虛假的戰場。
兩行熱淚,順著老人臉上的褶子,無聲地滑落下來。
這位曾經在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鐵血硬漢,這會兒哭得像個孩子。
“聽見了……”
“我聽見了……”
吳振聲喃喃自語,手掌顫抖著撫摸自己的耳朵。
沈空青站在一旁,默默地收好銀針。
她看著這一幕,笑了笑,眼底也有些發熱。
可能這就是她來到這個時代當醫生的意義吧。
秦山在旁邊說起了風涼話:“我就說吧!我就說這丫頭神了吧!你個老頑固還不信!現在服不服?我就問你服不服!”
吳振聲胡亂地擦了一把臉,轉過身,那雙眼睛,此刻盛滿了感激和希冀。
他甚至想要站起來給沈空青行個禮。
沈空青眼疾手快,一步跨過去,按住了老爺子的肩膀。
“吳爺爺,您彆動,剛行完針,氣血還在走,坐著就好。”
吳振聲反手一把抓住了沈空青的手腕。
那隻滿是老繭的大手,抓得死緊。
“丫頭……不,沈大夫。”
吳振聲的聲音都在抖,“我這耳朵……還有救,是不是?”
“剛才那一針……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紮幾針?”
他眼裡充滿了希冀,那是對聲音的渴望,是對正常生活的渴望,是對不再被世界隔絕的渴望。
沈空青任由他抓著,神色溫和。
“吳爺爺,您先彆急。”
她反手扶住老人,讓他坐穩,“剛才那一針,隻是為了探路,也是為了驗證我的判斷。”
“事實證明,您的聽覺神經雖然受損嚴重,但並沒有完全壞死,根基還在,這就有了修複的可能。”
聽到這話,吳振生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一半。
“那……那要怎麼治?”
吳振聲急切地問,“要開刀嗎?還是要吃什麼稀罕藥?隻要能治好,你要什麼我都給!我那還有幾瓶特供的茅台,還有……”
“不要您的茅台。”
沈空青失笑,她拉過旁邊的小馬紮,在兩位老人麵前坐下,神色變得嚴肅了幾分。
“吳爺爺,咱們醜話得說在前頭。”
“您這個病,是陳年舊疾,炮彈震傷的,再加上拖了這麼多年,神經萎縮得很厲害。”
“剛才那一針的效果,是我用了特殊的針法強行激活了一下,但這隻是暫時的,等那股勁兒過了,那個耳鳴聲可能還會回來一些。”
吳振生的臉色白了一下,但很快又穩住。
“我不怕!隻要能治,多難我都配合!”
“好。”
沈空青點了點頭,從布包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
“既然您信得過我,那我就給您出一個係統的治療方案。”
她把紙墊在膝蓋上,筆尖刷刷地寫著。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斑駁地落在她專注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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