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從桌上拿起一杯涼開水,在他臉頰邊晃了晃。
“三秒鐘。”
“三。”
“二。”
“起起起!我起!”
沈玄明像是安了彈簧一樣,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姐姐雖然看著溫溫柔柔的,但狠起來絕對不含糊。
五分鐘後。
沈玄明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睡眼惺忪地站在了院子裡。
初秋的清晨帶著幾分涼意,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姐,咱們練啥啊?”
沈空青正在做熱身運動,修長的腿壓在石桌上,韌帶拉伸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先跑五公裡,熱熱身。”
沈玄明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五公裡隻是熱身?”
“怎麼?嫌少?”
沈空青換了條腿繼續壓,“那就十公裡。”
“彆彆彆!五公裡!就五公裡!”
沈玄明苦著一張臉開始活動手腕腳腕。
就在這時。
頭頂的老槐樹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撲棱棱的響動。
“嘎——!”
跑跑張開嘴,發出一聲難聽的叫聲。
“弱雞!弱雞!”
這一嗓子,在大清早的院子裡顯得格外突兀。
沈玄明正在壓腿,被這一聲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差點劈了個叉。
“哎喲我去!”
他扶著腰站穩,抬頭瞪著樹上的鸚鵡。
“哪來的破鳥?一大早的罵誰呢?”
跑跑歪了歪腦袋,撲棱了一下翅膀,扯著破鑼嗓子繼續喊:
“弱雞!腿軟!腎虛!嘎嘎嘎!”
沈玄明的臉瞬間黑了。
“嘿!你這隻死鳥,成精了是吧?”
他彎腰撿起一塊小石子,作勢要扔。
“信不信小爺把你打下來烤了吃!”
跑跑絲毫不慌,甚至還在樹枝上蹦了兩下,用屁股對著沈玄明扭了扭。
“打不著!打不著!略略略!”
沈玄明氣得七竅生煙,擼起袖子就要爬樹。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行了。”
沈空青清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這一人一鳥的鬨劇。
“跟一隻鳥計較什麼,還有力氣吵架,看來是不夠累。”
沈玄明委屈地指著樹上:“姐,你看它!它罵我!”
“它那是學舌,懂什麼意思?”
沈空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再說了,你要是身體素質好,還怕一隻鳥說?”
她看了一眼手表。
“五點十分,起跑。”
說完,她率先邁開步子,勻速向院門外跑去。
沈玄明狠狠地瞪了樹上的鸚鵡一眼,咬牙切齒地指了指它。
“你給我等著,等我練完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他跟上了姐姐的步伐。
看著兩人跑出院子,樹上的跑跑得意地梳理了一下羽毛。
“切,愚蠢的人類幼崽。”
它撲棱著翅膀,又開始四處巡邏了。
畢竟還要收集情報呢,它可是儘職儘責的好統子。
……
軍區大院的早晨,空氣格外清新。
沈空青跑在前麵,步伐輕盈,呼吸綿長,每一步的跨度和頻率都像是經過精密計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