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停頓,刀尖直接紮進了那團最複雜的粘連處。
“嘶——!”
觀察廊上響起整齊的抽氣聲。
“瘋了!那是腓總神經的分叉口!下麵全是血管叢!”李主任急得拍玻璃,“周老怎麼不攔著她!這一刀下去,秦老這腿就真廢了!”
話音未落。
沈空青的手腕極其詭異地抖動了一下。
不是那種失控的抖,而是一種高頻的、極小幅度的震顫。
刀尖像是在跳舞。
刷刷刷!
連續三刀。
每一刀都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
周重樓手裡的拉鉤還沒來得及換位置,就感覺手底下一鬆。
那塊頑固的、像石頭一樣的疤痕組織,竟然被她完整地剝離了下來!
底下的血管,完好無損。
那根原本被壓迫得發白的神經,此刻正顫巍巍地暴露在空氣中,表麵光滑,連一層外膜都沒破。
【腓總神經:“?!那塊大石頭沒了?我自由了?哎呀媽呀,空氣真新鮮!”】
【膕動脈:“嚇死我了!剛才那刀尖離我就0.01毫米!這女娃子心臟是鐵打的嗎?!”】
周重樓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但這會兒,腦瓜子嗡嗡的。
這叫剝離?
“外公,吸血。”沈空青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周重樓老臉一紅,趕緊把吸引器湊過去,吸走了一點點滲出的組織液。
其實根本沒什麼血。
出血量少得驚人,連一塊紗布都沒濕透。
“繼續。”
沈空青沒給他喘息的機會。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對於周重樓來說,簡直是一場體力和腦力的雙重折磨。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來把關的。
結果現在,他覺得自己就是個遞工具的學徒工。
沈空青的指令簡單、直接,沒有任何廢話。
她的手速越來越快,突然指令:“貓爪針,110縫合線。”
話音剛落,整個觀察廊,瞬間死寂。
連周重樓的瞳孔都猛地一縮。
“什麼?!”神經外科的李主任失聲叫了出來,“110?她要用110的線?!”
器械護士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周重樓。
那種規格的縫合線,比頭發絲還要細上好幾倍,肉眼幾乎看不見,通常隻存在於最前沿的實驗報告裡,他們醫院也隻是儲備了幾包,從來沒在臨床上用過!
用這種線去縫合一根被摧殘了三十年的神經?
這不是開玩笑嗎!手稍微一抖,線就斷了!力氣稍微大點,就把本就脆弱的神經給勒壞了!
周重樓看著外孫女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咬了咬牙。
他衝著護士點了點頭。
護士顫抖著手,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無菌包,打開,用顯微鑷子,才將那根幾乎看不見的縫合線夾起,穿在同樣精細的貓爪針上。
當那根針遞到沈空青麵前時,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幕太不真實了。
李主任喃喃道:“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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