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沈空青轉身進了屋,反手把門閂插上。
意念一動,人已經站在了空間那塊黑土地上。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藥香,那口靈泉井咕嘟咕嘟冒著泡,旁邊的藥田裡,各色藥材長得正是喜人。
沈空青沒看那些長得比蘿卜還大的人參,徑直走向角落裡一小塊被籬笆單獨圍起來的紅土地。
那裡隻種著一株草。
通體赤紅,葉片像燃燒的火焰,周圍的空氣都被它烤得微微扭曲。
【跑跑:“宿主!這可是‘烈焰草’!這玩意兒下去,那是給豬褪毛還是給人治腿啊?”】
腦海裡的小貓咪幸災樂禍地上躥下跳。
‘當然是治腿啊。’
沈空青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玉鏟挖出一小截根須。
‘大哥不是說了嗎,讓我狠狠宰他一頓,這烈焰草能拓寬經脈,加速血液循環,對他那種陳舊性的神經萎縮和血管堵塞簡直就是神藥,好不好。’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笑。
‘至於副作用嘛……就是皮肉會有那麼一點點痛,像被火燒一樣,不過葉懷夕是鐵打的漢子,這點痛算什麼?’
【跑跑:“……宿主,你那個‘一點點’,是不是對痛覺有什麼誤解?還有,你這分明就是想看人家笑話!”】
沈空青沒理它,拿著那截紅得滴血的根須出了空間。
第二天的廚房裡,大鐵鍋架在煤爐子上,水燒得滾開。
她把那截根須扔進去。
“嗤——”
水麵瞬間騰起一股紅霧,原本清亮的開水眨眼間變成了詭異的深紅色,看著跟岩漿似的,甚至還能聽見細微的爆裂聲。
沈空青拍拍手,滿意地點點頭。
這藥浴,夠勁兒。
……
傍晚,天剛擦黑。
沈家的門被敲響了。
沈空青正在院子裡擺弄那個半人高的大木桶,聽見動靜頭也沒抬:“門沒鎖,進來。”
腳步聲沉穩有力,停在她身後三步遠的地方。
“沈醫生。”
葉懷夕的聲音依舊低沉,帶著股特有的磁性。
沈空青轉過身,手裡還拿著個大葫蘆瓢。
今天的葉懷夕隻穿了一件白襯衫,扣子扣得嚴嚴實實,顯得整個人更加挺拔修長,禁欲感十足。
隻是那張臉,依舊沒什麼表情,冷得像塊冰。
“來了?”
沈空青指了指那個冒著紅光和熱氣的木桶,“水溫剛好,進去泡著吧。”
葉懷夕視線落在那個木桶上。
那水紅得不正常,還在翻滾,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光是聞著,鼻腔裡就火辣辣的疼。
【鼻粘膜:“阿嚏!什麼味兒?辣椒水嗎?主人快跑!這姑娘要謀殺病號!”】
【肺部:“咳咳咳!這空氣有毒!拒絕吸入!拒絕吸入!”】
葉懷夕眉梢動了一下,看向沈空青:“這是?”
“特製藥浴。”
沈空青把葫蘆瓢扔進桶裡,雙手抱胸看著他,“這裡麵加了我一味五百年的烈焰草,市麵上買不到的寶貝,能把你腿上那些堵死的血管加速衝開,效果立竿見影。”
她特意咬重了“立竿見影”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