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霄有些擔憂地看了孫女一眼。
這老羅的毛病古怪得很,說是胸口疼,查了多少次心臟都沒事,就開了些止疼的藥。
沈空青卻是一臉淡定。
她沒急著搭脈,而是微微側頭,目光鎖定了羅老頭。
精神力像是一根看不見的觸須,瞬間探入了羅老頭的身體。
刹那間,一個暴躁如雷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響。
【心臟:“我有病?我有個屁的病!老子跳得比誰都歡實!這老東西天天賴我有病,也不看看隔壁鄰居都被他折騰成什麼樣了!”】
隔壁鄰居?
沈空青順著聲音往下探。
【肝臟:“啊啊啊!疼死老子了!彆按!彆按!硬了!都要硬成石頭了!昨天晚上那半斤二鍋頭是誰灌的?啊?是不是你這個老不死的!酒精!全是酒精!解毒不需要時間的嗎?我都要累吐血了!”】
【膽囊:“彆喊了肝哥,我也快被擠爆了,這膽汁排都排不出去,苦死我了……”】
原來如此。
沈空青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她伸出兩根手指,像模像樣地在羅老頭的手腕上搭了一下,也就過了幾秒鐘,她就收回了手。
“怎麼樣?”羅老頭一臉挑釁,“是不是心臟供血不足?還是心律不齊?協和那幫醫生非說我心臟沒大毛病,我這胸口明明疼得像針紮一樣!”
沈空青從兜裡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語氣平淡。
“羅老爺子,您的心臟好得很,跳得比二十歲的小夥子都帶勁。”
周圍發出一陣哄笑聲。
羅老頭臉色一紅,剛要發作:“你看!我就說你這丫頭是個花架子……”
“但是,”沈空青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有些犀利,直直地盯著羅老頭的眼睛,“您的肝,正在罵娘呢。”
羅老頭一愣:“啥?”
“您感覺到的胸口疼,根本不是心臟的問題,是肝區腫大牽涉到了背部和胸膜。”
沈空青指了指他的右肋下,“昨晚半斤二鍋頭下肚,喝得挺美吧?您的肝臟現在正忙著解毒,腫得跟個發麵饅頭似的,硬度快趕上這院子裡的石桌了,它擠著膽囊,頂著橫膈膜,您能不胸悶氣短嗎?”
羅老頭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昨晚偷喝二鍋頭這事兒,那是他躲在書房裡乾的,連自家老婆子都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知道的?還半斤?連量都說得這麼準?!
“你……你……”羅老頭結結巴巴,指著沈空青的手都在抖,“你胡說八道!我……我那是養生酒!”
“養生酒也是酒。”沈空青根本不給他留麵子,“您要是再這麼喝下去,不出三個月,這就不是硬化的問題了,那是腹水、吐血。到時候您想疼都疼不出來了,直接準備後事吧。”
這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客氣了,甚至有點“咒人”的嫌疑。
誰讓他帶頭欺負自家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