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原本還一臉“焦急”的沈空青,臉上的表情被瞬間抹去。
她站直了身子,慢條斯理地拍了拍剛才抓人時沾在手上的灰塵,那雙清澈的杏眼此刻哪裡還有半點醫者的仁慈?
隻有從末世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狠戾。
後院倉庫的門被推開。
兩個警衛員把人往地上一扔,動作粗暴得像是扔兩袋垃圾。
“呃……”
灰衣男人剛想掙紮著爬起來,一隻鋥亮的軍靴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
葉懷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右腳用力碾了一下,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是肋骨斷裂的聲音。
“啊——!”
慘叫聲還沒完全衝出喉嚨,就被葉懷夕隨手扯過的一塊破抹布堵了回去。
沈遠誌慢悠悠地走過來,蹲下身,伸手在灰衣男人的後腰摸了一把。
一把黑漆漆的54式手槍被掏了出來。
他又走到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同夥麵前,在那人懷裡搜出了一把匕首和一個裝著不明液體的玻璃瓶。
看著這兩樣東西,沈家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沈淩霄的臉黑得像鍋底,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好啊!帶著這種東西跑到老子家門口來了!這是要把老子一家滅門啊!”
沈玄明站在旁邊,看著那把槍,臉都白了,他立馬下意識地往姐姐麵前擋了擋。
沈空青沒說話。
她繞過弟弟走到那個裝著液體的玻璃瓶前,拔開塞子聞了聞。
一股苦杏仁的味道。
氰化物。
她轉過身,走到那個被葉懷夕踩在腳下的灰衣男人麵前。
頭頂昏黃的燈泡晃蕩著,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鬼。
沈空青從隨身的針包裡抽出一根足有半尺長的銀針。
那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寒芒。
她蹲下身,用針尖輕輕劃過男人的臉頰,讓男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男人體內的器官正在瘋狂尖叫。
【大腦:“這是什麼?她要乾什麼?這針怎麼這麼長?殺了我!快殺了我!不用讓主人受折磨!”】
【肋骨:“冷!好冷!這女的眼神比剛才那個踩我的人還可怕!看主人像看個死人!”】
沈空青聽著這些聲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伸手扯掉男人嘴裡的抹布,沒等他喊出聲,那根銀針就抵在了他的啞穴上。
“同誌,咱們省點力氣。”
“我這人呢,脾氣不太好,這根針要是紮下去,你全身上下的痛覺神經會被放大一百倍,哪怕是一陣風吹過,你都會覺得像是被刀割一樣疼。”
她頓了頓,針尖微微刺入皮膚一點點。
“我猜猜,你是衛戍區衛生隊那邊的漏網之魚?”
灰衣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縮。
“看來我猜對了。”沈空青滿意地點點頭,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那咱們就聊聊,那瓶氰化物,原本是打算倒進哪裡的?嗯?我家的水井嗎?”
男人的嘴唇哆嗦著,牙齒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想咬舌自儘,可下巴早就被葉懷夕卸掉了,此刻隻能大張著嘴,像條瀕死的魚。
沈遠誌站在一旁,看著自家閨女這副熟練得讓人心驚的審訊架勢,眼皮子跳了跳。
他轉頭看向葉懷夕,壓低聲音:“你教她的?”
葉懷夕剛搖了搖,立馬又點了點頭,目光始終黏在沈空青身上。
“對,是我教的。”他肯定地說,“聊天的時候順嘴一提。”
沈空青沒理會身後的動靜。
她手指一撚,銀針瞬間刺入。
“啊——!!!”
男人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整個人像觸電一樣劇烈抽搐起來,每一塊肌肉都在痙攣,眼珠子充血暴突,仿佛要從眼眶裡掉出來。
“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