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劉乾事,您不是說您吃素嗎?合著紅燒肉是素菜啊?”
“怪不得我看您最近圓潤了不少,原來是‘素’出來的!”
劉乾事臉皮薄,被人這麼一擠兌,擋著臉就跑了,連診金都忘了給。
一上午過去,沈家大院裡沈空青把這群老鄰居、老乾部的底褲都給扒了個乾淨。
什麼張大爺偷藏私房錢買煙抽導致肺氣腫加重;李大媽為了省錢吃發黴的花生米導致肝區疼痛;還有個年輕小夥子裝病想來混病假條,結果被沈空青當場點破是因為昨晚通宵熬夜導致腎虛……
每一個被點到名的人,都是捂著臉跑出去的。
沈淩霄坐在旁邊,茶水都喝乾了三壺,笑得胡子亂顫:“好!好!這才是咱們沈家的人!眼睛裡揉不得沙子!”
沈遠誌拿著個本子在旁邊記錄,自家閨女這也太實誠了,這以後在大院裡走動,這些老鄰居見了她不得繞道走?
日頭漸漸升到了頭頂。
沈空青感覺有些疲憊。這“器官對話”雖然好用,但消耗精神力。
聽了一上午五花八門的器官吐槽,她腦瓜子嗡嗡的。
“最後一個。”葉懷夕察覺到了她的疲態,長腿一邁,擋在了桌前,攔住了後麵還想往前擠的人。
“上午的診療結束,沈醫生累了。”
他這一擋,氣勢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後麵的軍屬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沒人敢吱聲。
“就……就一個了!讓我看完吧!”
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從葉懷夕身後傳來。
沈空青抬起頭,揉了揉眉心:“讓他過來吧。”
葉懷夕側身讓開。
走過來的是個穿著舊軍裝的老人,頭發花白,背有些佝僂,手裡拄著根拐杖,他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看著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這老人的眼睛卻亮得驚人,透著一股子堅毅。
沈空青坐直了身子。
老人顫顫巍巍地坐下,伸出一隻枯瘦如柴的手。
那手腕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撕裂過。
“小姑娘,麻煩給瞧瞧。”老人聲音沙啞,“醫院都說我這是老毛病,治不好了,隻能熬日子,但我總覺得我這肚子裡……有個活物在動。”
活物?
沈空青心頭一跳。
她深吸一口氣,摒除雜念,將手指輕輕搭在老人的脈搏上,精神力探入。
這一次,沒有嘈雜的吵鬨聲,也沒有器官的抱怨聲。
隻有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沈空青以為自己異能失效的時候,一個極其微弱、卻透著惡毒的聲音,從老人的腹腔深處幽幽傳來。
【???:“噓……彆出聲……被發現了……就要被取出來了……我想吃肉……我想喝血……這老頭的血太乾了……不好喝……”】
這不是器官的聲音,這是……寄生蟲?!
而且是有意識、能思考的變異寄生蟲?!
她猛地抬頭,“老人家,您……當年有去過西南邊境嗎?”
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你怎麼知道?”
沈空青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葉懷夕。
“關門。”
“把所有人都清出去。”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