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釣魚。”
沈空青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狡黠,“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既然他們想抓我,那我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如果不把這些躲在暗處的老鼠引出來,難道要天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那不是她的風格。
“不行!”
葉懷夕想都沒想就拒絕,“太冒險了,你是個醫生,抓人的事交給我,不需要你拿自己當誘餌。”
【葉懷夕的左腿肌肉:“主人說得對!放著我來!我這一腳下去能踢斷三根肋骨!誰敢動她!”】
【葉懷夕的大腦皮層:“絕對不行!萬一磕著碰著了怎麼辦?萬一嚇著了怎麼辦?我不允許!”】
沈空青看著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裡那塊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撞了一下。
但這事兒,沒得商量。
“我有自保能力。”沈空青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口袋,“而且,這不是還有你在嗎?”
葉懷夕一怔。
“什麼?”
沈空青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肌。
“我說,我當餌,你當鉤。”
她仰著頭,杏眼彎彎,“葉同誌,既然你身手那麼好,偵查能力那麼強,跟在我後麵不被發現,應該不是難事吧?”
葉懷夕低頭看著那根在自己胸口作亂的手指,喉結上下滾了滾。
這丫頭,是在給他戴高帽?
“萬一……”他還是不放心。
“沒有萬一。”沈空青打斷他,“從這兒到學校,中間要經過一段沒人的胡同,那是動手的最佳地點。你離我五十米……不,三十米遠,隻要他們敢露頭,你就……”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葉懷夕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這丫頭眼裡的光,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那是獵人看到獵物時的興奮。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想把她護在羽翼下,卻忘了她從來都不是需要依附大樹生存的菟絲花。
她是盛開的荊棘花,帶刺,有毒,卻美得驚心動魄。
“好。”
葉懷夕終於鬆了口,聲音有些啞,“三十米,不能再遠了。”
“成交。”
沈空青打了個響指,繞過他往大門口走去。
葉懷夕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纖細卻挺拔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葉懷夕的腎上腺素:“全員準備!一級戰鬥狀態!誰敢伸爪子,就把爪子剁下來!誰敢多看一眼,就把眼珠子挖出來!”】
【葉懷夕的脊神經:“收到!反應速度已調至最高!隨時準備衝刺!”】
他把車鑰匙揣回兜裡,整個人身上的氣息瞬間收斂,像是一把歸鞘的利刃,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午後的陰影裡。
……
出了軍區大院,外麵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沈空青背著藥箱,走得不緊不慢。
她先是去供銷社買了一瓶墨水,又在路邊的公園裡看了會兒花花草草,表現得就像個毫無防備的小姑娘。
但她的精神力早已鋪開,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方圓百米。
身後那道熟悉的氣息一直若即若離地跟著。
葉懷夕確實是個高手。
如果不是她有異能,根本發現不了那個時不時借著電線杆、人群隱藏身形的男人。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前麵的路開始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