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葉淩雲在旁邊咳嗽了兩聲,試圖打圓場,“那個……雅慧啊,話也不能這麼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雖然這年紀是差了點,但……”
文雅慧卻沒那麼樂觀。
她把自己兒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那是越看越嫌棄。
“爸,您先彆高興得太早。”文雅慧涼涼地潑了一盆冷水,“人家空青今年才多大?還是朵剛打苞的花骨朵呢,再看看你孫子,整天冷著張臉,跟個煞神似的,除了會打仗還會乾啥?”
她指了指葉懷夕那張雖然英俊但寫滿了“生人勿進”的臉。
“老牛吃嫩草,你也不怕崩了牙?”
葉懷夕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胃:“噗——!老牛?!我才二十四!正是風華正茂!主人,反擊啊!告訴她我們的魅力!”】
“媽,我才二十四。”葉懷夕咬牙切齒地強調。
“二十四怎麼了?人家小姑娘正是喜歡那些文質彬彬、會做詩會畫畫的小年輕的時候。”
文雅慧無情吐槽,“就你這塊冰坨子,人家給你治病那是醫者仁心,你倒好,恩將仇報,想把人拐回家給你當媳婦?人家憑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給你當老媽子?”
葉懷夕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想反駁,想說自己也會疼人,想說自己能護她周全。
可一想到沈空青那雙清淩淩的眼睛,還有她那一身讓人驚豔的醫術,他又莫名地有點心虛。
她那麼好,會發光,連罵人的時候都鮮活得讓人挪不開眼。
自己呢?一身傷疤,滿手鮮血,除了這身軍裝和這條命,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好到讓他這個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都覺得自慚形穢。
葉懷夕眼裡的光亮黯淡了幾分,他垂下頭,看著自己指腹上的厚繭,沉默了。
葉淩雲看著孫子吃癟的樣子,樂得更歡了,但他還是敲了敲桌子,說了句公道話:“懷夕啊,你媽話雖然糙,但理不糙,空青那丫頭,確實都找不到缺點,你要是真動了心思,就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彆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行,在家裡橫有什麼用?得學會哄人!”
“聽見沒?”文雅慧補刀,“彆到時候人治好了你,轉頭跟彆人跑了,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陳徽晚瞪了兒媳婦一眼,趕緊坐到孫子旁邊,拍了拍他的手背:“哎呀,你媽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咱們懷夕怎麼了?也是一表人才的大英雄!再說了,烈女怕纏郎,隻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嘛。”
葉淩雲也跟著點頭:“對對對!想當年我追你奶奶的時候,那也是死皮賴臉……”
“行了爸,您那光榮史就彆提了。”文雅慧歎了口氣,看著兒子那副霜打茄子的樣,心裡也不得勁。
畢竟是親生的,哪能真看著他打光棍。
“不過話說回來。”文雅慧坐直了身子,語氣認真了幾分,“空青那孩子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咱們也不能乾看著,懷夕這木頭疙瘩要是自己去追,估計得追到猴年馬月去。”
陳徽晚眼睛一亮:“那咱們幫幫他?”
婆媳倆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了某種默契。
“我看行。”文雅慧摸了摸下巴,“後天不是周末嗎?咱們找個借口,把空青請家裡來吃頓飯,就說是……感謝她給懷夕治病,順便給手術壯壯行。”
陳徽晚一拍大腿:“這個理由好!我親自下廚,做幾個拿手菜,對了,還得把你那個當參謀長的表弟叫來,讓他給參謀參謀,怎麼把這氣氛搞得……那個什麼一點。”
葉懷夕坐在沙發上,聽著奶奶和親媽在旁邊熱火朝天地商量著怎麼“圍獵”沈空青,又是列菜單又是想借口的。
他想說不用,想說自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