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
沈遠誌手裡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笑眯眯的臉此刻滿是震驚,還有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痛心疾首。
眼睛瞪得像銅鈴:“啥?星星你說啥?再說一遍?”
沈空青淡定地夾了一塊排骨放在碗裡:“我跟葉懷夕談對象了。”
沈老爺子正端著小酒盅抿酒呢,聞言手一抖,那口藥酒全灑胡子上了,嗆得連咳了好幾聲:“咳咳!那個混小子?他還真把你拐跑了?”
“不是拐。”沈空青糾正道,“是正常處對象,我覺得他這人還行,知根知底的。”
“不行!”
“他多大?你多大?他都二十四了!你才多大?這是老牛吃嫩草!不要臉!萬一他還仗著年紀大欺負你呢?”
他雖然欣賞葉懷夕的能力,但那是作為好友家小輩的欣賞。
要當孫女婿?
哼!那小子哪點配得上他乖巧懂事的寶貝孫女?
“就是!”沈玄明把筷子一摔,義憤填膺,“姐!那家夥看著就不像好人!整天冷著個臉,跟誰欠他錢似的!而且他是當兵的,一年到頭不著家,你跟了他那是守活寡!”
沈遠誌苦口婆心地勸:“星星,這事兒你得慎重。懷夕……那小子能力是強,人品也過得去,但他那任務性質太危險。當軍嫂不容易,我不希望你吃苦。”
“而且這事兒是不是草率了點?你們相處的時間還不長,大院裡優秀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一屋子大老爺們,同仇敵愾,那架勢仿佛葉懷夕現在要是敢出現,能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劉佩蘭和周白芷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帶著笑意,也沒急著開口,就在那看戲。
沈空青把嘴裡的湯咽下去,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她目光掃過這一圈急得跳腳的男人,突然笑了。
“爸,爺爺,玄明,你們擔心什麼?”
沈空青拿起桌上的餐刀,在手裡轉了個漂亮的刀花,銀光閃爍。
“擔心他欺負我?還是擔心他變心?”
“都有啊!”沈遠誌痛心疾首,“那小子要是敢對你不好……”
“他不敢。”
沈空青把餐刀“篤”地一聲插在放在桌子中間果盤裡的蘋果上,入果三分。
她看著這一屋子炸了毛的男人,心裡有點暖,又有點好笑,“放心吧,他要是敢對我不好……”
她頓了頓,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
“我是學醫的。”
“人體有206塊骨頭,639塊肌肉,我知道哪根神經最敏感,知道紮哪個穴位能讓人痛不欲生卻驗不出傷,我也知道哪種草藥能讓人在睡夢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心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