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小青”這個新奇又厲害的玩伴,陳玨歡喜得不得了,拉著陳嬌的手不肯鬆開。
軟磨硬泡,非要媽媽第二天再來陪他用膳,還央求著陳嬌帶他出去逛逛。
陳嬌看著兒子那雙充滿期待和依戀的眼睛,心頭一軟,終究不忍拒絕。
於是,她返回宮中後,翌日又做了一番周密安排,再次悄然離宮。
來到宮外住處,她先陪著兒子用了午膳。
隨後,她取出一張能夠模糊麵容、使人不易記住特征的符籙,對自己稍作修飾,確認無誤後,這才牽著興致勃勃的陳玨出門逛街。
然而,平日裡摩肩接踵、叫賣聲不絕於耳的熱鬨街市,此刻卻顯得異常冷清。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門可羅雀,路上行人稀疏,且個個行色匆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憂慮。
更令人心驚的是,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個在街頭玩耍的孩童。
陳嬌初時還有些詫異,不禁低聲嘀咕:“咦?今日街上怎地如此冷清?”
還是陳玨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提醒道:“媽媽,你忘了?大家都怕染上天花,不敢出門了。我聽說,得了天花是會死人的……”
陳嬌這才恍然,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是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主要是這些年來,她自身百病不侵,身邊人也因她的照料遠離疾病,以至於對這天花的威脅,一時間竟真沒想起來。
如今京城疫病流行,想必已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了。
看著眼前蕭條的景象,陳嬌心中念頭微轉,想著是否該再給康熙“托個夢”,提示一下牛痘之法。
但轉念一想,接連以夢境示警,未免顯得太過刻意,容易引人疑竇。
目光落在身邊乖巧的兒子身上,她轉念一想:不如借此機會,為兒子,也為這京城的百姓,謀個實實在在的福利。
陪著兒子在冷清的街上略走了走,買了些小玩意兒,陳嬌便將他送回住處,自己則迅速返回了宮中。
待到無人注意時,她閃身進入空間,立刻對加工坊設置要求:仿照這個時代古籍的樣式,做一本出來。
要看起來至少有數百年曆史,紙張脆黃,邊角破損,仿佛一碰即碎的那種。
很快,一本“飽經風霜”的古籍便出現在她手中。
在這本精心偽造的古籍裡,她不僅記載了用牛痘預防天花的詳細方法。
還“順便”收錄了燒製透明玻璃、製作清潔肥皂以及配製堅硬如石的水泥等數種超越這個時代的技術。
這樣一本包羅萬象的“奇書”,其價值無可估量。
陳嬌心想,獻上此書的功勞,足以換取許多東西。
屆時,恐怕就算她提出想要出宮,甚至想以男子身份入朝為官這種驚世駭俗的要求,康熙權衡之下,說不定都會設法為她安排。
當然,這也隻是她一瞬間的胡思亂想而已。她可不想自找麻煩,卷入朝堂那些是是非非。
沒等多久,機會便來了。陳嬌在鹹安宮內,聽負責采買的小路子憂心忡忡地提起,京城裡感染天花的人越來越多,形勢嚴峻,整個京城籠罩在恐慌之中。
康熙皇帝亦是焦頭爛額,一邊要設法控製疫情蔓延,一邊還要嚴防死守,保護宮中的皇子公主們免受波及。
陳嬌覺得時機已到,便直接走到宮門口,對值守的侍衛正色道:“我有極其重要之事,需立刻麵見皇上,煩請通傳。”
若在平日,康熙政務繁忙,未必會輕易為一個被“禁足”的貴人費神。
但此事非同尋常,而且他與這位“恬貴人”接觸下來,深知她並非不知輕重、無故生事之人。她此刻鄭重求見,必有要事。
於是,康熙在晚膳後,隻帶了心腹太監李德全,輕車簡從地來到了鹹安宮。
陳嬌也沒有任何寒暄與鋪墊,見到康熙,便直接雙手捧上一個古樸的木盒,恭敬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