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這個,是阿瑪給你的。”康煕的聲音比平日溫和許多。
“拿著它。日後若遇到難處,或是有什麼不長眼的人敢為難你,出示此玉佩,便如朕親臨。在這京城地界,無人敢不敬。”
陳嬌見狀,心中著實驚訝。她想過康煕或許會默許陳玨不認祖歸宗,卻萬萬沒料到,他竟會給出如此重量級的承諾和保障!
這可是皇帝的貼身玉佩,意義非凡!有了它,陳玨日後若真不幸遇上某位阿哥,再加上他那張與康煕酷似的臉,確實足以讓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招惹。
看著陳嬌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驚奇神色,康煕不由得瞟了她一眼,語氣帶著些許調侃:“怎麼?很意外?”
陳嬌老實點頭:“是有點沒想到……皇上您居然願意給小寶這個。有了它,他往後在這京城裡,可不就能橫著走了?”
康煕聞言,忍不住笑罵出聲:“他又不是屬螃蟹的,橫著走像什麼話!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給他一份保障罷了。”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兒子臉上,語氣轉為認真,“主要是……他生著這樣一張臉,朕擔心,即便他不去惹事,也難免會有事來惹他。”
陳嬌對此倒是信心滿滿:“皇上您就放心吧,小寶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性子最是平和知禮,絕不會主動惹是生非。”
康煕搖搖頭:“朕不是怕他惹事,是怕彆人因他這張臉而心生妄念,前來生事。”
他看得分明,這孩子的容貌,既是優勢,也可能成為麻煩的根源。
陳嬌聽了,便不再多言,心中卻想:隨您怎麼說,反正我兒子的安全自有萬全保障。
隻要彆人不來主動招惹,大家相安無事。若真有不長眼的硬要撞上來,到時候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經過這半日的相處,陳玨對這位突然出現的親生父親,也漸漸消除了最初的陌生與緊張,變得親近了許多。
康煕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這種微妙的變化。他其他的兒子,首先視他為君,其次才是父,言行舉止無不帶著對皇權的敬畏與距離。
但這個兒子卻不同,他似乎對“皇帝”這個概念並無深刻的畏懼,更多是將他當作一個可以親近、可以撒嬌的普通父親。
或許是因為從小缺失父愛,陳玨對待康煕的態度,下意識地模仿了他對待母親陳嬌的那種親昵與依賴。
這讓康煕在新鮮之餘,又覺得兒子似乎被養得有些……過於嬌氣了。
瞧,這會兒功夫,少年就拉著他的衣袖,不住地搖晃,非要帶他去後院看看被暫時關起來的大黑。
麵對兒子這般純然的親近與撒嬌,康煕發現,自己那慣於發號施令的帝王心腸,竟也有些抵擋不住。
最終,他還是含笑應允,由兒子領著,一同去了後院。
他本以為,兒子口中威風凜凜的“大黑”,不過是條體型稍大的普通黑狗。
然而,當親眼看到那隻肩高幾乎齊腰、骨架粗壯、毛色黑亮如緞、眼神銳利沉靜的巨獒時,康煕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這分明是一條極其神駿凶猛的獒犬!
不過他畢竟見多識廣,仔細端詳片刻後,便帶著幾分不確定開口問道:“這……莫非是來自西藏那邊的獒犬?”
陳嬌在一旁點頭,適時奉上一句:“皇上果然博聞強識,見多識廣。這確實是來自西邊的藏獒,據說在高原之上,能力戰群狼。”
“難怪小寶不敢輕易帶它出門。”康煕了然,如此神俊的猛犬,若帶至街市,確實太惹眼,難免被京中那些喜好狩獵、鐘愛猛犬的皇親國戚、紈絝子弟盯上。
想到此,康煕眉頭微蹙,一股屬於帝王的護犢之情油然而生,他大手一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
“朕的兒子,帶條愛犬出門,有何不可?難道還要看人臉色?”
他隨即吩咐李德全:“去,命內務府趕製一個項圈,要用最好的皮革,上麵給朕刻上皇家專屬徽記!朕倒要看看,往後誰還敢打這條狗的主意!”
起初,李德全見大黑如此威猛,緊張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巨獒野性未馴,突然暴起傷及龍體。
但在陳嬌和陳玨再三保證大黑極通人性、溫順聽話之後,又親眼見它在陳玨的指令下表現得如同最忠誠的衛士,李德全才稍稍安心。
最終,在兒子的鼓勵和引導下,康煕竟真的成功近身,還伸出手,帶著幾分試探和欣賞,輕輕摸了摸大黑那顆碩大卻此刻顯得異常溫順的頭顱。
更令人稱奇的是,大黑仿佛真能感知到眼前之人身份非凡,在康煕撫摸它時,它竟如同懂禮數的臣子一般,前肢彎曲,恭敬地“跪”了下來,向康煕行了一個類似叩首的禮。
這一幕,看得康煕眼中異彩連連,心中喜愛之情更盛。
如此通靈性、知禮儀、又威武神俊的猛犬,實在是難得!不過,這終究是兒子的愛寵,他再喜歡,也不好意思開口索要。
倒是心思細膩的陳玨,看出了康煕對大黑的喜愛,他主動開口道:
“爸爸,您要是喜歡大黑,可以讓它跟您回宮去玩幾天。不過……”
他頓了頓,帶著點不舍又認真的語氣強調,“隻能玩幾天哦,玩夠了,您可得把它完好無損地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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