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琳臉色劇變,還未來得及追問,便見陳嬌身子一軟,向前倒去。她慌忙上前扶住,觸手隻覺對方身體冰涼,氣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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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把人抬進去!去請大夫!”孔琳急聲吩咐,心中又驚又怒。幾名衙役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陳嬌抬進衙內廂房安頓。
孔琳一邊命人速去請城裡最好的大夫,一邊看著陳嬌蒼白如紙的臉,心中疑雲與怒火交織。
她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知她純善近乎癡愚,絕非無的放矢之人。方才那幾句話,雖簡短,卻信息驚人——通奸、下毒、謀財害命!
大夫很快被請來,仔細為陳嬌診脈。半晌,老大夫眉頭緊鎖,收回手,對孔琳沉聲道:
“孔文書,這位姑娘脈象沉澀紊亂,臟腑有鬱結之氣,且隱有陰毒侵入心脈之象……
確是中毒之症,且時日不短。所幸發現尚算及時,若再晚上十天半月,便是華佗再世,也難回天。”
孔琳聽得心頭冰涼,又暗自慶幸。她吩咐人好生照看陳嬌,隨即點齊一隊衙役,親自帶著,直奔陳府拿人。
儘管她隱約感覺,醒來的陳嬌似乎與往日那怯懦懵懂的模樣有些不同,眼神清亮了許多,但此刻追究這些細枝末節已不重要。
若她所言為真,那便是駭人聽聞的惡行!衙役們趕到陳府時,隻見宅門虛掩,裡頭靜得出奇。
一路進去,竟發現從門房到內院,幾乎所有仆役都倒在各自崗位上酣睡不醒,叫都叫不醒,情形詭異至極。
孔琳心中驚疑,帶人直撲後院主臥。推開房門,隻見徐岩與江迪二人果然同床共枕,相擁而眠,被逮個正著時,身上僅著貼身小衣,場麵不堪入目。
衙役們毫不客氣,將兩人從被窩裡拖了出來,用繩索捆得結實。
徐岩與江迪從沉睡中被驚醒,尚在懵然,便已成了階下囚,連件外袍都未能穿上,就被押出了房門。
府中其餘仆役,無論是否還在昏睡,也一律被拘押帶走。一時間,陳府雞飛狗跳,引來不少早起的鄰裡圍觀。
起初,人們見衙役從陳家帶出這麼多人,還以為是陳家犯了事被抄家。
待隊伍行至縣衙門口,消息靈通些的,才從衙役低聲交談中拚湊出大概——
竟是陳家那位很少露麵的大小姐,親自擊鼓鳴冤,狀告自家夫郎與管家私通,並合謀下毒謀害她,意圖侵吞家產!
消息如風一般傳開,縣衙外圍觀的人越聚越多,議論紛紛。誰不知道陳家老爺夫人是出了名的善人?
誰不曉得陳家小姐是個老實怯懦的病秧子?若此事為真,那徐岩與江迪簡直是狼心狗肺,天理難容!
回到縣衙,孔琳立刻著手書寫訴狀。而廂房內,陳嬌也已“適時”轉醒,隻是麵色依舊蒼白虛弱。
她配合著孔琳的詢問,將徐岩如何與江迪勾結、如何在日常飲食中慢慢下毒、自己如何察覺身體日漸虛弱卻求救無門等情由,細細說了一遍。
語氣平靜,卻字字驚心。至於自己如何解毒、如何讓全府昏睡等非常手段,她自然略過不提,隻說是拚死逃出,老天保佑。
人證全府仆役)、物證尚未銷毀的某些可疑物件、大夫的診脈結論)、以及被抓奸在床的徐岩江迪二人,證據鏈條迅速齊全。
日頭漸高,縣太娘也已升堂。
此案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審理得異常順利。徐岩起初還想狡辯,稱的腹中孩子確是陳嬌的孩子,自己與江迪隻是表兄妹,兄妹情深雲雲。
但在如山的證據和部分受不住刑的仆役招供下,他的謊言不堪一擊。而陳嬌也出來作證,稱一直臥病在床,和夫郎並未圓房。
那孩子根本是徐岩與江迪的私生女,老管家亦早知兩人有私情,卻幫忙隱瞞,意圖讓私生女鳩占鵲巢,謀奪陳家家業。
最終,縣太爺當堂宣判:
徐岩,身為夫郎,不守夫道,與人通奸,更謀害妻主,罪大惡極,判斬立決。
江迪,身為管家,背主忘義,勾結內眷,謀害家主,亦判斬立決。
老管家知情不報,助女為惡,判流放三千裡,至苦寒之地服勞役,江家其餘親眷一並流放。
其餘參與謀劃或知情隱瞞的仆役,依情節輕重,或杖責,或刺字,儘數發賣。
這些背主的奴才,自然賣不出好價錢,男子多半落入最下等的肮臟之地,女子則往往被發配到礦場做苦工,餘生悲慘。
判決一下,堂外圍觀百姓一片嘩然,多數人拍手稱快,直呼天道好還。
也有不少人唏噓感歎,陳家夫人老爺一生行善,卻差點落得絕戶家產旁落的下場,幸虧那位看似愚鈍的小姐,最終清醒了過來,挽回了這一切。
陳嬌靜靜跪在堂下,聽著判決,麵上無喜無悲。
隻有她自己知道,真正的“陳嬌”,那個單純怯懦的姑娘,早已在毒藥的侵蝕和背叛的絕望中無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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