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他們乘畫舫遊湖儘興而歸。船隻靠岸,一行人剛踏上碼頭邊的青石路,便見前方不遠處圍了一群人,喧嚷聲陣陣傳來,似是發生了什麼事。
孔易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好奇,下意識拉了拉陳嬌的衣袖:
“妻主,你看前麵好多人,是不是有什麼熱鬨?我們去瞧瞧好不好?”
少年人愛看熱鬨乃是天性,陳嬌自然不會拂了他的興致。
她見那人群圍得不算密實,便一手牽著孔易,示意高永緊跟自己身後,護著兩人,稍稍用了點巧勁,便擠進了人群內圈。
定睛一看,原來是兩男一女正在對峙爭吵,氣氛頗為激烈。
其中一名女子,身著到淡青色衣裙,麵容姣好卻帶著怒容。
另一名男子則是一身醒目的紅衣,手持馬鞭,柳眉倒豎,神情倨傲,頗有幾分跋扈之氣。
被青衣女子護在身後的,是一個穿著月白衫子、低著頭、看不清麵容的男子,隻覺身形纖細,肩膀微微聳動,似乎在啜泣。
隻聽那紅衣男子聲音清脆卻帶著火藥味,鞭梢指青衣女子:“李明誌!我林傲南也不是非你不嫁!
你既這般護著你這‘好弟弟’,行啊,大不了你娶他做側夫好了!你李家舍不得我們林家的助力,我也懶得與你撕破臉!
我們的婚約是父母早年定下的,你有本事,現在就回去讓你娘來我家退婚!”
她頓了頓,語氣更添譏諷:“我占著這正夫的名分,你為了這個男人,一次次給我沒臉,在眾人麵前落我麵子。
就沒見過你這般沒臉沒皮的,既要我們林家的好處,又巴望著讓你這心尖上的人當正夫!
我林傲南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吊死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有本事你退婚啊!”
那名叫李明誌的青衣女子,一邊心疼地攬住身邊那垂淚男子的肩膀輕聲安撫,一邊對著林傲南怒目而視。
聽到“退婚”二字,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道:
“退婚?林傲南,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麼德行!整日舞刀弄槍,沒個男子樣,粗野潑辣的名聲早就傳遍了!除了我李家念著舊情,誰還敢娶你過門?”
她指著那垂淚男子,“笑笑是我恩師的獨子,我待他如同親弟!他性子柔順,知書達理,哪像你,整日隻知道爭風吃醋,拈酸吃醋,哪有半點未來正夫該有的氣度與容人之量?”
“氣度?爭風吃醋?”林婉氣得笑了起來,鞭子在空中“啪”地甩出一聲響。
“李明誌,你摸著良心說,自定親以來,我可曾主動尋過你這‘好弟弟’的麻煩?
我林傲南行事向來光明磊落!是他,一次兩次,借著各種名目往你跟前湊,明裡暗裡挑釁,當我眼瞎看不出來?
真當我們林家是軟柿子,離了你們李家這門親事就活不下去了?”
李明誌梗著脖子,一副“你無理取鬨”的表情:
“那又如何?就算我們有婚約,以你的品性,也隻配做個側夫!
笑笑品性高潔,溫柔寬容,待人接物處處得體,那才是正室該有的風範!你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兩人你來我往,翻來覆去便是這幾句話吵個沒完。
一個咬定對方品性不堪隻堪為側室,另一個咬死對方腳踏兩船有本事就退婚。
一個嘲諷對方除了自己沒人敢娶,另一個反譏對方貪圖自家勢力毫無擔當。
陳嬌在一旁聽得直想打哈欠。這吵架的水平,著實乏善可陳,車軲轆話來回說,毫無新意,更不見什麼實質交鋒。
她看得有些膩味,正想拉著兩位看得津津有味的夫郎離開這是非之地。
孔易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全神貫注;連素來穩重的高永,眼中也帶著幾分看戲的興味。
好吧,既然夫郎們有興趣,那就再忍耐片刻。
場中兩人還在糾纏。林傲南再次喝道:“退婚!立刻退婚!這憋屈婚事我一天也不想忍了!”
李明誌則再次祭出“殺手鐧”:“退了婚,你這輩子就等著當老男人吧!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就在這僵持不下、圍觀群眾也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之際,林傲南目光似乎無意識地掃過圍觀人群。
下一刻,他的視線猛地定格在某處,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又像是孤注一擲的賭徒看到了翻盤的希望。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猛地轉頭,幾步衝到人群邊緣,伸出手,直直指向被孔易和高永簇擁在中間的陳嬌。
他的聲音帶著急切,卻異常清晰,甚至有種破釜沉舟的尖利:
“這位姑娘!你……你願不願意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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