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哪了！”
“你把小姐弄哪裡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外麵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
和昨夜一樣，對方還是略過了淩綃的房間，先敲的蕭瑾的窗子，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大意就是讓蕭瑾跟她出去。
蕭瑾故技重施，用一張血符把那東西成功給震懾住。
她能看到對方的身影一直在窗外徘徊，想要伸手去推窗戶，但是多次被嚇得縮回手，最終隻能不甘心地離開了。
“小姐，你到底去哪裡了。”
“我怎麼找不到你了。”
那身影攀住淩綃的窗戶，竟是嗚嗚地哭了起來，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她哭得淒慘、哭得情真意切，但淩綃始終不為所動，隻是道：“彆哭了，哭得很假。”
那聲音猛然一頓，果然沒有再繼續哭泣了。
她開始猛烈地拍著淩綃的窗戶，聲音帶著驚喜：“小姐，小姐你在裡麵是不是，我找到你了！”
“小姐，你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他們在騙你。”
“房間裡有妖怪，他們會吃了你！”
“小姐，我是來救你的。”
淩綃搬起一個凳子坐在窗邊，看著她的身影，開口道：“好呀，我可以跟你出去。”
“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
“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他們’假扮的呢。”
那聲音微微一頓，似乎覺得淩綃說的有道理。
她整張臉都貼在窗戶上，張開嘴道：“我是你的貼身丫鬟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小姐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淩綃道：“那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陷入了沉默，幾秒後，淩綃就聽她疑惑道：“我叫冬蟬？”
淩綃溫聲道：“你不是冬蟬，再仔細想想？”
“對，對，我不是冬蟬，冬蟬早就死了。”
“我叫…我叫夏霜？不不不，我不是，我是，我是……”
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她徹底安靜了下來，安靜到讓人以為她已經離開了。
但淩綃知道她沒走，她在看著自己。
這回，她的聲音既不尖細，也不嘶啞，淩綃隻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小姐，你快走吧，他們吃人。”
“他們吃人。”
“他們吃掉了冬蟬的心肝，吃掉了夏霜的舌頭，吃掉了我的眼珠，他們還打算吃掉你。”
“我聽見了，我聽見了，他們說要把你剝皮吃掉。”
淩綃問道：“他們是誰？”
那聲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我的眼睛被吃掉了，我看不到。”
那個瘦小的身影攀在窗子上，聲音帶上了哭腔：“小姐，快跑，小姐，快出來啊。”
“我聽見了。”
“他們要吃掉你！”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消失了。
雪白的窗紙被微弱的日光穿透，照在淩綃的臉頰上，她伸出手去摸那在深夜裡被瘋狂敲打的窗戶，上麵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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