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綃看著麵板上新多出來的道具，思緒回到一個時辰之前——
“呼哧…”
白虎咬斷了凶獸的氣管，淩綃感到自己滿嘴都是血漿和毛發，她眯了眯眼睛，張開巨口，再次咬了下去，直到獅子徹底咽氣。
神魂俱散，凶獸的身體迅速縮水，最後化成數個乾癟的獸皮躺在地麵上。
空氣中隻剩下一聲聲沉重的呼吸聲，淩綃甩了甩腦袋，原本漿糊一樣的大腦逐漸清醒。
在她與獅子惡戰時，耳邊那道聲音一直都在看熱鬨不嫌事大，實在讓人惱火。
“你殺了它。”
淩綃皺了皺鼻子，“我贏了！”
“噢，也可以這麼說。”
雖然那聲音說話不太好聽，但是淩綃明白，是對方幫了她。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殺了凶獸之後，她依舊沒有離開這個幻境。
“快把我變回去。”
白虎焦急地在地上踱步，她擔心她的朋友們。
那聲音淡淡開口：“彆著急，時間到了，你自然會出去。”
聽到這話，白虎瞪圓了眼睛。
這聲音她好像在哪聽過。
“冬蟬？”
話音落下，空氣突然靜默了幾秒，隨後，一道活潑的聲音打破了沉靜，“哎呀，冬蟬，都說了你彆吭聲嘛，現在好了，被發現了。”
像是打開了某個匣子，她們也不再掩飾，一時間，淩綃耳邊全是女孩們嘰嘰喳喳的聲音。
其中有一道怯弱的聲音道：“你們這麼戲弄她，如果她不帶我們離開了可怎麼辦。”
離開？
“不可能，這小丫頭肯定會同意的！”
她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完全忽略了淩綃的存在。
淩綃忍不住出聲想要打斷她們，結果發出的是一聲虎嘯，呼嚕呼嚕的低吼聲把女孩子們逗得咯咯直笑。
“好了好了，彆捉弄她了。”
幾秒後，所有的嬉笑聲都消失不見，隻留一道溫和的聲音出現在淩綃耳邊：“你可願意帶我們離開。”
冷靜下來之後，淩綃此刻已經知曉她們是誰了。
這些人，都是被那聚靈陣困在鬼域裡的幽魂。
見淩綃不吭聲，那聲音輕柔道：“生氣啦？”
“這些姑娘們被悶在這裡太久，想跟你逗樂一番。”
“若是心中不痛快，我叫她們給你賠禮道歉。”
淩綃輕哼一聲：“我才沒有生氣！”
對方噗嗤一笑：“就知道姑娘大度！”
“所以，你可願意帶我們離開？”
淩綃頓了一下，有些疑惑：“你們怎麼才能離開這兒，等鬼域消失？”
那聲音道：“是，也不是。”
“鬼域消失之後，我們即便恢複了自由身，但身上的靈魄被人奪取害人，沾染上了因果，不得入輪回，隻能一直在人間徘徊，停滯在人間的時間越久，我們就越有可能變成惡魂。”
“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我們打算跟隨著你，消除身上的怨念之後，再重回天地之間。”
聽了這話，淩綃沉吟片刻：“我可以答應你們，但是你知道布下聚靈陣的人是誰嗎。”
那聲音沉默了一秒，似乎在極力保持冷靜，但微微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心中的恨意：“我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我知道他們的目的。”
“他們是要造神。”
“我們，穆家，以及穆天祥本人，都是神的養料。”
又是神。
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後，淩綃不再廢話：“我要怎麼做，才能把你們帶走？”
那聲音輕笑一聲，“隻要你同意，那就好辦了。”
話音落下，淩綃隻見眼前漂浮著點點微光，它們圍繞在白虎周身，直到其中一粒微光試探性地貼近淩綃，並且逐漸變得透明，下一秒，所有的微光便爭先恐後朝她的身體湧入。
隨著最後一粒微光消失在空中，淩綃發現眼前的畫麵開始崩塌，待她反應過來，已經身處在閣樓當中，並一眼就看到了身處險境的兩人。
“所以，這個任務我們完成了？”
褚翊一臉茫然，看著不遠處將蕭瑾攔腰抱起的淩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