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光竟是被生生劈出了一個狹長的口子，可刀刃沿著那裂口還在不停下移，直到它變成可容人進入的大小。
“砰——”
一聲巨響過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白光與少年都不見了蹤跡。
……
褚翊腦袋還有些發懵，恍惚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刺目的光線讓他眼前一陣發黑。
“怎麼樣了？”
少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翊睜大眼睛，就見淩綃雙手環胸站在他身前，白淨的臉龐有一道細小的血痕，像是被什麼碎片劃傷的痕跡。
褚翊立即有些緊張地看著她臉上的傷口：“我沒事，你的臉受傷了！”
淩綃微微挑眉，抬起手在臉頰輕揩了一下，那傷口都快愈合了。
“你真的沒事？”
淩綃狐疑地看著男孩，他腦門上的血窟窿還在滲血。
褚翊還有些摸不清狀況，輕聲道：“我沒事，就是腦袋有點暈。”
淩綃眼神飄忽，有點心虛地輕咳了兩聲，丟給他一瓶外用傷藥，“送你的。”
當時那屏障被她劈開後，裡頭的褚翊不可避免地被波及到了。
注意到淩綃的視線，褚翊心中一跳，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攥著那瓶丹藥，從儲物袋裡翻出一麵鏡子。
鏡子裡的少男玉貌花容，瓷白的皮膚在晃眼的日光下都看不出一絲瑕疵，細膩如玉，而那額頭的刺目傷痕就像是紅燭淚滴落在一朵梨花上，有種詭異的綺麗。
他纖長的眼睫微微抖動，整張臉都蒼白了下來，眼眶也很快紅了一圈。
見他這個反應，淩綃也呆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彆哭啊。”
淩綃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褚翊便忍不住唇瓣緊抿，眼眶裡的淚水欲落不落。
淩綃有點摸不著頭腦，修士受傷不是家常便飯嗎，他怎麼反應那麼大？
她還記得當時謝妄塵那個皮糙肉厚的東西一天抽幾百鞭子都不帶吭一聲的。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確實是自己理虧。
淩綃抓耳撓腮地想著該怎麼說時，就聽對方開口：“會留疤的…”
淩綃口不擇言：“這有什麼，傷疤是女人的勳章！”
看褚翊麵色依舊有些不好看，她訥訥道：“那怎麼辦啊，我也沒有祛疤藥膏。”
褚翊：……
他微微張嘴，“你不覺得很難看嗎？”
褚翊自然有上好的療傷丹藥，但即便是最好的回春丹，也不可能立即抹除疤痕，使其恢複如初。
他一直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美貌也一直是他得意的資本，但以前的褚翊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在意自己的外貌。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張好看的臉，已經不單單是他自己的，還是他在意之人的。
如果淩綃為此對他產生了不好的印象，他才真要覺得天都塌了。
看著褚翊緊張兮兮的樣子，淩綃就是再不懂說話的藝術，此刻她也知道該說什麼，“你長得很好看。”
“就算臉受傷了，也彆有一番風味。”
褚翊眸光微亮：“你真這麼覺得？”
“當然，我可從不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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